而去。
沈冲显然早已准备好了见面,已经端坐在了堂上,惠风侍立一旁。
见我进来,她露出笑意,迎上前:“霓生。”
我也笑笑,与沈冲见了礼。
隔日不见,沈冲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表公子这两日如何?”我坐下来,寒暄道,“诸事皆好么?”
“甚好。”沈冲微笑,“霓生,你何时变得这般客气?”
“公子好得很。”惠风在一旁插嘴道,“霓生,你那日说了计议之后,公子便似吃了那五石散一般,整日不是练剑就是摆弄沙盘,精神得很。”
“哦?”我讶然,“沙盘?”
“正是。”沈冲道,“我等要入宫救人,自当先定下进退道路。宫中道路我甚为熟悉,便在院中做了沙盘,仔细推想。”
我甚是感兴趣:“是么?我可否一观?”
“自是可以。”沈冲道,“子泉还未到,我等可先去看看。”说罢,从席上起身,领着我往后院而去。
这处别院的后院,我从前看过,做得颇为讲究。里面有一处鱼池,乃白沙和光洁的小卵石铺成,颇有意趣。不过秋冬水少,池中干涸,沈冲正好在池边用干沙石堆起了沙盘,看上去费了一番心血,铺陈了一大片,有模有样。这沙盘之中,沈冲以白沙铺成的方格为宫室,卵石连接为宫道,大石头为宫门,站在边上望去,从承露宫往各处宫门的通道皆一目了然。
“宫中可联络上了?”沈冲问我。
我颔首:“联络上了,若无意外,就在三日之后。”
沈冲沉吟:“如此,我等须得加紧。”
我颔首,将这沙盘细看,只见其中一条路线用深黑色的石子铺就,看上去尤为醒目。
“这是特地为之?”我问沈冲。
“正是。”沈冲认真道,“我这两日思索了许久,要顺利撤出,此路最为便捷。无论宫门守卫还是路途远近,皆是最佳。”
沈冲对皇宫其实比我熟悉,他这样说,大致不会有错。
“可仍须防着事情有变。”我说,“可还有备选?”
“有。”沈冲从边上拿起一根削好的长树枝,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这一路,我以黄沙铺陈标准,从此处走,虽远些,但所过之处皆宫中林苑,不易遇到巡逻内卫。且可直通大夏门,出了宫城便是郊野。唯一的缺憾,乃在于大夏门是重兵守备之地,万一在通过时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