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无。”
沈冲的神色更是严峻。
我说:“不过有一事,表公子可注意到了?”
“何事?”沈冲问。
“杨司马先前说惠风就在这渡口,但至今为止,我并未见到她。”
沈冲愣了愣。
桓瓖插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惠风?”
话音未落,突然,河上亮起一片光照。
望去,只见离浮桥约摸半里之处,火把光闪动一片,是好些船朝这边驶来,粗略估算,大约十几艘。
而正当众人诧异,浮桥另一侧泊着的船也亮起火把光,大有两边夹击之势。
这显然是我们之变的人,只见杨歆镇定十足,令手下士卒拿起兵器,迎接援师。
而秦王堵在浮桥两头的人马则登时一片骚动,摆出防御的架势。我看去,只见秦王仍骑在马上观望,似稳若泰山,周围的士卒则将他团团围住,护在中央。
我睁大眼睛,待得那些船近前,只见当先一艘大船上,一个身影立在船头,高傲而熟悉。
“臣关中都督桓皙,闻知圣上临危,特来护驾!”
那声音清越而中气十足,传入耳中,只教我心神荡漾。
脑子里掠过无数小书中的段子,什么英雄千里救美人,圣人堕魔为妖姬之类的……心中飘飘然,我可真是个祸水。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包括我。
直到公子的脸在面前变得清晰,我才终于相信了这双眼睛所见。
“……真是他?”桓瓖瞪着船上,不可置信。
“霓生!公子!”这时,惠风从公子身边的人群里钻出来,扶着船舷高兴地朝我招手。
“霓生,”沈冲看向我,又惊又喜,“你果然料事如神!”
我讪讪地笑了笑。
其实这真不是我的安排。在我让黄遨带给公子的那封信之中,我将我的计谋告知公子,让他派一小队精兵来雒阳策应我,将皇帝和太后接走。另外的事,也不过提醒一句,说此事事关重大,最好布下两线,明暗掩护,以免途中变故无法应对。
我先前料到了公子布下了暗兵,但不曾想他竟亲自来了。
心砰砰地跳,又紧张又高兴。
高兴的是,我这许久牵肠挂肚,一想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就感到人生漫长,不想现在就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