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道,“目前圣上和太后去往凉州之事,除了我等之外,只有秦王知道。就算东平王和我父母得知,无论号令阻拦还是派追兵,都已经来不及。”
“其实昨夜元初与秦王结盟,于此事亦是有利。”沈冲补充道,“越往西走,秦王势力越大。若元初不曾与秦王结盟,要绕开他的眼线,便只有取道长安。长安有我父亲在,一旦被他发现,只怕就算我出面也难保圣上和太后周全。”
这话倒是在理,我缓缓颔首。
“不过这也是险棋。”沈冲苦笑,“秦王素来深沉,若他反悔,在中途埋伏截杀,只怕不堪设想。”
公子道:“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得不偿失之事,他不会做。”
我仍不放心,又道:“可你是关中都督。你不坐镇凉州,万一那边生出事端,岂非群龙无首。”
“只要秦王不动凉州,便无人可动得。”公子道,“黄先生如今是参军,军政之事,他和俞长史足以应对。且如今还有逸之在,他曾在朝中主持政务,由他坐镇足矣。”
我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露出笑意。
“子泉呢?”沈冲问,“你打算如何处置?”
公子沉吟片刻,看了看我。
我说:“既然子泉公子迟早要放,不若随我等一道回去。”
公子颔首:“我亦是此意。”
沈冲看着公子,有些意味深长。
“他回去,只怕你这事也瞒不住了。”他说,“若见到你父亲和大长公主,可曾想好如何应对?”
公子淡淡一笑:“放心,我自有道理。”
沈冲还要去见皇帝和太后,不久,出门离去。
待得室中重新剩下我和公子,我看着他,颇有些兴奋:“你可是早料到了我还不能走,专程来陪我?”
公子不以为然地“嘁”一声,转开头:“我就算要陪也是陪公主,陪你这虬须大汗做甚。”
我又好气又好笑,随即将他的脸转过来对着我。
“你就是来陪我的!”我语带威胁,“就是就是!”
公子嘴角抽了抽,终于笑了起来,双眸光华流转,声音低而轻柔。
“冤孽。”他终是哼一声出来,拉下我的手,却裹在掌间不放开。
我笑了笑,再也按捺不住,将头埋到他的怀里。
河水流淌的声音从船外传来,喧嚣又静谧。
公子和我相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