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一声。
我又掬一捧水,浇在身上,盯着那窗子。只见上面仍映着灯笼光,并不见一点人影。
“元初。”少顷,我忍不住开口道。
“嗯?”
我咽了咽喉咙,缩回水里:“无事。”
公子:“……”
“到底何事?”他在外面问。
心中那点跃跃欲试的想法再也压不住,我瓮声瓮气地说:“水凉了。”
公子:“……”
“方才你还说热。”他说。
“现在凉了。”我嘴硬道,片刻,又补充,“我快冻死了。”
公子:“……”
“你等等。”他答道,说罢,外面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
我浸在浴池里,心头跳得愈加快,不仅浮想联翩,还有些羞耻的胆怯。
他若是等会亲自提着一桶热水进来,我可如何是好?
我该娇羞地躲到屏风后面,等他弄好了再出来;还是用巾子裹住脖子以下,若无其事地由他添水;还是说……什么也不做……
脸上愈加烧灼,我不由地又将身体沉下水里去,只露出两只眼睛。
云霓生,心里一个声音道,你也没比桓瓖好到哪里去……
正当我心猿意马,突然,门上响起敲门声。
“女君,妾来送水。”一个妇人的声音道。
我愣了愣,看去,却见一个身形结实的仆妇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木桶。
我:“……”
她将桶放在浴池边上,用勺子一勺一勺舀起来添到浴池里,直到我觉得烫了,她才停下来。
“妾原以为这院中住的都是郎君,不想还有个这般俊俏的女子。”她笑眯眯的,一边将水搅匀一边说,“外面那郎君可是你良人?”
良人?我心底哼一声,哪有给自己妇人添个水也要假他人之手的良人……
“你怎看出他是我良人?”我不答反问。
“方才他来庖中找人时急得很,慢些都不行,又吩咐莫太烫又吩咐莫太凉。你一个女子也不好教个男仆来侍奉,不是良人还能是谁?”
我听着这话,莫名的,心情明媚起来。
“谁说他是我良人。”我嘟哝着,撇开头,脸上的笑却收也收不住。
外头冷得很,公子在廊下站太久恐怕要着凉。我再泡了一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