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人讶然:“何事这般要紧?”
“啧,大事。”那使者说着,压低声音。
我装作给马的水槽里添水,提着桶经过二人身边,从那使者的口中隐约听到“东平王”之类的字眼。不过那使者甚是警觉,见有人经过,即又拉着馆人到一边去,继续低声嘀咕。
我偷眼瞅了瞅馆人的神色,只见他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心中有了主意,我没有耽搁,朝公子使个眼色,招呼两个侍从离开了马厩。
“可惜听得不过只言片语,不知详细如何。”到了房中,公子皱眉道。
我说:“我倒是有一策。”
“何策?”公子忙问道。
我看向褚义:“你是豫州人?”
褚义不明所以,答道:“正是。”
“酒量如何?”
褚义笑笑:“尚可。”
程亮在旁边插嘴道:“甚尚可,都督身边的十几个弟兄,数他最能喝。”
我颔首,拿出些钱来,递给他:“今夜你去买些好酒,与那馆人叙叙旧。”
“叙旧?”褚义一脸愕然,“如何叙?”
“便说你一年前也来过这驿馆,如今故地重游,看他面熟,便请他饮酒。”
褚义仍有些为难,看看公子,又看看我:“可我与他叙何事?”
“不必叙何事,你便说说你甚想念家乡,此番是回去探亲的。可妻子都在雒阳,只好快些完事便回雒阳去。”我说,“切记,先客套些乡人之情,喝上两杯之后再说这些。”
褚义露出些了然之色。
公子道:“你怎知那馆人爱饮酒?他若是不说怎么办?”
我说:“自是知晓。今日你与那馆人说话时,可闻得他说话时带着一股酒气?未饮酒之时也能闻得,可见是个酒鬼。至于说不说,由不得他。”
“怎讲?”公子问。
我将药瓶拿出来,分出一丁点药粉,用纸包好,交给褚义。
“此物,你下到他的酒壶里去,不到片刻便可有醉酒之效。你问他,定知无不言。”
褚义颇有些好奇之色,应下,将药粉收好。
夜里,那馆人还在堂上的时候,褚义故意到堂上去,大方地把钱拿出来,让馆人给他拿两壶好酒来。那馆人见了钱,即殷勤地请他坐下,自去取了酒。而后,褚义说无人共饮无趣,请馆人留下与他小酌。那馆人果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