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佃户道,“女君,我家还有二亩鱼塘,鸡鸭二三十,去蜀中,只怕带也带不走。”
“我家也是,”又有人插嘴道,“我家还有十口猪……”
话头一起,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我看着他们,有些无奈。三年前,我将这田庄买下来之后,让伍祥按照祖父在时的数目替我收佃租。祖父当年本就宽待佃户,佃租满打满算也并无多少。加上这些年钟离县无水旱大事,佃户们日子自然过得不错,家境殷实些,自然不会轻易动迁走的念头。
“女君,”一位佃户向我道,“我等要去蜀中,家中的家当如何是好?”
我说:“我会去备些车马,能带走的便带走,带不走的,诸位抓紧处置才是。”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议论。
最后,还是伍祥出声让众人安静。
“我看女君说得甚是。”只见伍祥,“中原生乱,淮南亦无宁日。三十年前那般四顾逃命的世道,尔等莫非都忘了?”
这话出来,在座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皆露出了心有余悸之色。
“可这日子还好好的,那乱事也不见有……”一个妇人道。
“蔡家二嫂这话不对,”陶氏道,“等见着了乱事,我等还走得?女君和桓公子都是在外面见过大世面的,为我等计较才专程回来。”
那妇人讪讪不语。
“女君。”伍祥沉吟了一会,问我,“不知女君打算教我等何时启程?蜀中这么大,我等去到当往何处落脚?”
我说:“落脚之处不必挂虑,我已有安排。诸位回去处置一应之事,十日之后便启程。”
众人交换着目光,小声交谈着,似各怀心事。
伍祥咳一声,道:“如此,诸位都回去计议计议,收拾收拾家当,到时好上路才是。”
众人这才纷纷告退,离开了堂上。
伍祥对我道:“此事太急,只怕乡人们一时难以回过神来,他们收拾物什也须得时日,女君稍安勿躁才是。”
我颔首:“我知晓。还有一事,须得问伍叔。”
伍祥道:“何事?”
“我祖父的那些书何在?”
祖父从前为了防止突然的变故,在家中准备了密室,以便收藏物什。这密室就在柴房里,上面是柴垛堆。如今这房屋无人居住,自然也就没有柴垛,柴房里空空的,地上结了一层地砖,与别处无异。而只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