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我说。
今日何密搅出来的这一出,其实是好事。如公子所言,这些乡人们过惯了闲适的日子,我突然冒出来说天下将要大乱,让他们放弃家园田土去益州避难,他们就算从了我,心中也必然多少有些犹豫不情愿的。今日之事,来得正好,一下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何密和那些兵马凶神恶煞的,嘴上说是征兵,其实是来抢人充军。十六岁到五十岁,所有能干活的男丁都在其中,一旦由着他们得逞,便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两害相权,每个人都会想快点逃离此地。
“只是有件事,甚是麻烦。”伍祥接着道,“畜力还少了些,牛马都不多。就算各家只带细软,只怕走也走不快。”
我冷笑:“这有何难。今日来的这些人都是骑卒,有二三十匹马,都带上。”
伍祥面色一变:“可那些马都是……”
“管他是谁的,既然敢来田庄,那就是我的。”我说,“莫怕,你现在就让人将那些马迁走,分给各家,速去速回。”
伍祥无奈一笑,应下,转身走开。
我看着他的身影,亦不禁微微皱眉。其实,最要紧的事不是什么畜力,而是护卫。
事情突变,曹叔的人还未来到,我这一百几十人要上路去益州,就算得以顺利地走出钟离县,前面的道路也难保不出什么事,无人护卫,当真麻烦。
沉吟片刻,我将褚义唤来。
“你可知晓何处能找到夏侯衷的人?”我问。
褚义讶然,颔首:“豫州我熟,只要到了豫州地界,定然可找到。”
我随即与他走到书房里,修书一封,交给他。
“见到夏侯衷的人,你便报曹贤的名字,将这封信给他们。”褚义接过,看着我,一脸疑惑,忍不住人,“女君要向夏侯衷借兵?”
“借不借未必能成,不过你按我说的做,他们不会伤你。”我说,“现在便出发,带上浆食,越快越好。”
褚义应下,随即转身而去。
回到堂上,这里已经一片安静,我走进去,只见何密和那些将官士卒都已经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公子仍坐在上首,手上拿着一瓶加了药的酒,闻了闻,悠然一笑:“这就是你说的逍遥丹?果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