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亦回过神,跟着动起手来,一拥而上,先将那些士卒的兵器都收走,又将方才被抢的财物都抢了回来。火光中,场面一下倒了过来,方才还尘嚣甚上的一干官府兵卒,如今两手空空,被手里拿着刀的乡人们对着,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马韬的脖子一直被我架着,定定地盯着他们,如僵尸一般,动也不敢动。我看到他额角沁出了汗水。
阿桐拿着一根麻绳走过来,将马韬的手脚捆了个结实,而后,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起来。
我终于得以松开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云霓生!”马韬亦得以喘口气,即刻梗着脖子骂道,“你这贱婢!你敢动我,临淮王定将你挫骨扬灰,刨尽你家祖坟!”
“是么。”我冷笑,“谁说我要逃?”
马韬一愣。
我不理会他,让阿桐等人将那些绑好的士卒押到田边去,派人看着。
“女君,接下来该如何?”伍祥问我。
我沉吟片刻,道:“你们手中有兵器,这一路当不会再有人来拦。且往益州去,出了淮南,除了夏侯衷手下的人,不会有人为难你们。若遇到他们,你报曹贤的名字,自会让道。”
伍祥讶然:“曹贤是何人?”
“说来话长。”我说,“伍叔谨记便是。”
伍祥没有答应,疑惑地看着我:“女君,你不与我等同去?”
我说:“我要去救元初。”
伍祥面色一变,道:“不可!那临淮王这般凶残,女君单打独斗,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我说:“伍叔放心,我自有办法。”
伍祥还待再说,突然,我听到一阵隐隐的声音传来,如同闷雷滚动,分明又是一阵马蹄声。
我和伍叔皆怔住,忙循着声音望去。
众人经历了前番波折,皆如惊弓之鸟,听得这动静,又纷纷紧张起来。
这时,被阿桐用刀架着的马韬忽而大笑。
“云霓生!”他说,“你报应来了!我说过临淮王不会放过你,你现在放了我……”
话没说完,他被阿桐踹了一脚,痛呼一声。
“霓生,”阿桐道,“那是钟离县外的方向。”
我颔首。
这话确实,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并非是县城那边来的人,那么便不会是临淮王的人马。
“来了!”一个乡人指着西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