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叹口气,“他都告诉你了,是么?”
我颔首,讶道:“曹叔认得黄遨?”
曹叔自嘲一笑:“同是前朝旧臣,又落草为寇,岂会不认得?他大约不知道我的过往,我却知道他的。”
我追问:“他说的是真的?”
曹叔点一点头。
“霓生,”他长叹,“我从前就常常想,你若是个男子该多好。”
我哂然。这话他从前就常常说,我总以为他是在称赞我比同龄的男子聪明,常常自得不已。现在我知道,他还有更深的意思。
“此事既不为人所知,我便与楚国无关。”我说,“曹叔方才也说,我永远是祖父的孙女,那么我仍是云霓生,不是别人。”
“可你仍是刘氏的骨血。”曹叔道,“霓生,你既知晓了身世,更该留下来帮助我等。就算你不愿与阿麟成婚,复国之后,你仍可恢复公主之名,亦不白费当年太子妃一番期望。”
我没有答话,却问:“我的身世,阿麟可知道?”
“自是知道。”曹叔道,“年初皇帝驾崩,我知天下分崩在即,聚义起事。那时,我便已经告知了阿麟。”
“他如何说?”我问。
“他无异议。”曹叔道,“霓生,我等虽有兵马良将,但仍缺你这般智计卓出之人。于情于理,你都该留下。桓皙确是人中龙凤,但他必不会与我等同路。将来若有朝一日,我等与他在战场相见,你欲如何自处?”
我说:“他并非想争雄之人。”
“可他已与秦王结盟。”曹叔道,“秦王雄心勃勃,志在横扫天下。”
这话倒是十分准确,我无言以对。明光道的势力如今已经出了荆州,豫州和兖州皆已壮大,秦王将来占据中原,恐怕难免要与曹叔撞上。
曹叔看着我,却没有再多说。他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我等出来多时,他们二人该等烦了。似乎又要下雪,且回草庐里去吧。”
回到草庐的时候,我发现军士煮了热茶,公子和曹麟一人捧着一杯,竟似相谈甚欢。
见我和曹叔回来,二人皆站起身。
公子看向我,目光似在询问,我抿了抿唇角。
“将近正午了,我等须尽早动身,否则要赶不上乡人。”曹叔道。
“父亲,”曹麟兴奋道,“方才元初兄与我说了一个计议,我觉得甚是有理。他说如今钟离县县长和临淮国皆无主,不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