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豫章王的面子,陈王并无怠慢,给宁寿县主一行安排的别院一看就是新修的,亭台楼阁水榭花园一应俱全,装饰颇是豪气。
这别院中虽然也有陈王派来服侍的人,但宁寿县主的院子里全是她的贴身侍从,并无外人。我本想易容混进去,这般情形,却颇是不好办。
幸好宁寿县主并非总待在宅院里,她每日的行程,可谓繁多。
第二日早晨,我假扮作一个年轻男子,才走到那别院外头,就见门前已经停好了车马,成群仆婢侍立在侧,似乎在等候着出行。
我不慌不忙,在街角的一处小食摊坐下来,点了一碗醪糟蛋花。
“看来这宅中近来住了贵人,看这阵仗,啧啧,好生气派。”我跟店主人聊了两句,望着那宅院随口称赞道。
“当然是贵人。”那店主人道,“那宅中如今住着的可是宁寿县主,豫章王的长女。”
“哦?”我讶然,“豫章王长女?来此处做甚?”
“陈王寿辰又到了,自然是来贺寿的。”
我颔首,仍是不解:“宁寿县主一个女子,豫章王怎派她来贺寿?”
店主人笑了一声:“听郎君口音,是个外乡人?宁寿县主可不是寻常女子,扬州人都知晓,豫章王这女儿比世子本事还大,豫章王连出征都带着她,区区贺寿又算得什么。”
我惊奇不已:“竟有这等事……”说话间,只听得那宅院外一阵热闹。看去,原来是府里的侍卫正在驱赶着围观的闲人,而侧门那边,宁寿县主被簇拥着,步履款款地走了出来,登车而上。
“果然是贵胄的排场。”我张望着,艳羡道,“也不知这般大清早,县主要去何处?”
“自是去陈王府里。”店主人一般做着活一边说,“昨日我听府里的人说,她每日都要先去陈王府与王后玩乐,傍晚才回来。啧啧……贵人就是有闲。”
我也叹:“就是,有闲。”
陈王府仆婢众多,改装易容混进去不难。
我在婢女们晾衣服的院子里顺了一身衣服,扮作一个小婢,跟在一位贵妇的扈从后面进了后花园。
只听那院子里乐声阵阵,府里的家伎正在奏乐缓歌。一处亭子里,笑语琳琅,陈王穿戴得一身金玉,后在一众贵妇人的包围下,正品尝茶点,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身旁的宁寿县主。
说来,这是我离开雒阳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与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