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款,写着陆伯鸿。
姓陆。我看着这名字,忽而觉得有些意思。
“……大王里外都离不开将军,将军劳心劳力,当真辛苦。”屏风外,那主簿还在一边咳嗽一边不遗余力地说着奉承话。
奉舟将军道:“扬州乃南北要冲,且钱粮充裕。得了这肥肉,莫说整个南方,便是问鼎中原也不在话下,辛苦些自是值得。”
“今日之事若成,大功有将军的一半。若无将军妙计,劝降了浔阳营,只怕大王要拿下扬州还须得一番苦战。”
“此言差矣。”奉舟将军道,“此计首功当属陈王。若非他慢待浔阳营将士,积怨已久,我等亦无处插手。再说,大王乃我姑夫,我不帮他,却去帮谁。”
主簿笑道:“将军此言甚是。”
我听着,愣了愣。这奉舟将军管豫章王叫姑父,那么他大约是陆班那边的子侄了。陆班与陆融不愧是一家兄弟,偷偷摸摸暗中勾结之类的功夫全然不输彼此,若无我和公子插手,陆融这盘是输定了。
“你咳得这般要紧,还是少说些。”那奉舟将军似乎终于察觉了属官的不适,开口道。
主簿道:“不过受了些风寒,不妨事,将军勿虑……”
正说着话,这时,又有人进来,禀道:“将军,大王请将军再过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奉舟将军应了一声。
我心道不好。这奉舟将军一旦离开,便不知何时再回来。当下之计,恐怕退而求其次,干脆将这两人一并放倒……
“怪事。”奉舟将军忽而道。
“将军何事?”主簿问。
“我昨日为大王作了一赋,本想今日献与大王助阵,不知放去了何处。”他一边在案上翻着一边说,有些不耐烦,“哼,这案上怎这般凌乱……”
主簿忙道:“将军不必忙碌,可先去见大王,待小人将那赋找出来,再去呈与将军便是。”
我正想将药粉掷出屏风前,听得这话,停住,再瞥向那案上的绢书,心中一动。
奉舟将军道:“如此也好。”说罢,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舱门掩上,室中只剩下了主簿一人。
他当真尽心,在案上四处翻找了一遍,似乎找不到。好一会,他似终于想到了后室,从案前站起身,往屏风后面走来。
我即刻从怀中摸出尺素,将刀刃无声地出鞘。
未几,那身影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