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如今扬州之事已毕,虞公子有何打算。”
虞衍道:“在下今日亦离开扬州,回海盐去。家父病危,不可拖延,其余之事亦须得着手处置。”
我知道他说得其余之事指的是什么,颔首。
先前在海盐之时,我和公子设想与虞氏联手,扩张盐场,以海盐的盐利养凉州兵马。如今虽形势大变,公子决定留在扬州,但他要招兵买马也仍需要钱粮,盐场之事仍要做下去。
我不让公子跟我去辽东,也是此意。要动海盐的盐务,少不得要与郡府乃至扬州州府打交道,柏隆不过是个县长,非公子来应对不可。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走到船舱里的时候,我向公子问道,“你是凉州都督,不便留在扬州,要筹措钱粮招兵买马,总须有名头。”
公子道:“明日,圣上就会下旨,令杨歆任凉州都督,我改任侍中,留在扬州。”
我了然。
杨歆留守凉州,由他任凉州都督,正是合适。而侍中乃朝中重臣,坐镇皇帝身边,可与沈冲一道掌控扬州全局。
“秦王呢?”我沉吟片刻,道,“圣上昭告天下平乱讨逆,也须得给秦王名头。”
“秦王为大司马大将军。”公子道。
我讶然:“这般大方?”
“自当大方。”公子看着我,意味深长,“若他不曾死,他手中不但有辽东,还有你。”
我不由地讪讪而笑,不由地将他抱住。
“你答应过我的事,一个字也不可忘。”他的手抚在我的发间。
我在他怀里点头:“嗯。”说罢,我抬起头,不满道,“你怎这般千叮万嘱,不信我么?”
我以为他会从前那样孩童脾气地给我一个白眼,说我就是不可信。
但他没有。
他看着我,少顷,唇角弯了弯,似苦笑又似认真。
“不过怕你忘了,记住便是。”他轻声道,说罢,低头在我唇上吻了吻。
“都督,这些箱笼……”程亮抱着一只箱子,才进门,突然顿住。
“就放在此处。”公子道,神色如常,“舟师那边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程亮满面通红地放下箱子,有些结巴,“他……他方才说马上便可开船。”
公子颔首。
程亮逃也般走了出去。
“出去吧。”公子对我道,说罢,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