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了一跳:“殿下醒了?”说罢,忙伸手探他额头。
温凉如常人,已经全无烧热之感。
心中不由一喜。
“甚醒不醒……”秦王的咳嗽缓下来,仍瞪着我,手也没有放开,“自你那汤药灌进来,孤就一直醒着……”
我知道这是胡话,他服药到现在,少说过了两个时辰。
不过这说明他骂我的药难喝这个念头也惦记了两个时辰,这毅力着实教我惊奇。
“天下的药哪里有好喝的。”我松一口气,一边将被子给他捂好,一边哄道,“殿下若还觉得口苦,便喝些水。”
说话的时候,在外头小憩的两个侍从被内室的动静惊醒,跑进来。见秦王清醒过来,皆露出喜色,忙上前请安。
我说:“快去告知冯内侍,取些粥水来。”
一人应下,往殿外跑去。
“孤……孤不喝粥水……”秦王又咳了两下,喘着气道,“孤不饿……”
所以说得了病的人都是小童,这不要那不要,甚是烦人。
“殿下已经大半日未进水米,此时不觉饿,乃是肠胃未醒之故。”我耐心道,“做何事都须有气力,治病亦然,殿下若想快些好,便听话进食。”
秦王看着我,少顷,没再反对。
我又指指手腕上:“还请殿下放手。”
他瞥一眼,松开手。
我揉了揉手腕,心想此人虽病恹恹的,力气倒是不小,留下了几个红红的指印。
“现下……是何时辰?”片刻,秦王开口问道。
我说:“快到丑时了。”
秦王轻哼一声,忽而道:“你……一直在此处?”
我哂然:“我不在此处还会在何处?”
秦王没答话,这时,侍从将粥水端来了。一人将秦王垫起来,一人给他喂食。
我在一旁看着,只见他颇为顺从,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没多久,一碗粥见了底。
“殿下还想再添些么?”侍从问。
秦王摇摇头,让他们放自己躺下。
喝粥这事想来耗去了他不少精力,重新睡下之后不久,我就听到了他渐趋平稳的呼吸声。
我知道今夜甚是重要,须得我亲自来守。于是伸伸懒腰,让两个侍从继续去歇息,我则重新在秦王榻旁坐了下来。
虽然先前打了一场瞌睡,又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