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是做给他看的。为的就是让他知道,天底下会说漂亮话拉拢人心的,不止秦王一家。王霄这一干人等都是公子的旧部,谢浚若想靠着市恩来将他们拉到秦王麾下,那是打错了算盘。
谢浚也笑了笑,似不以为意。
“你真打算留在此处?”他问。
“正是。”我说。
“霓生,”谢浚道,“你说过,要助秦王得天下。”
我说:“正是。”
“北军既是王师,秦王得天下之后,自也要归服秦王。”谢浚道,“此事早晚要有,你在北军中为元初固威,只怕于将来而言并非善事。”
我说:“将来是将来,当下是当下。秦王还未得天下,元初怎好弃这些弟兄不顾?且元初一向不弃同袍,坦坦荡荡,长史怎好说是为了固威?”
谢浚看着我,少顷,颔首,吩咐随从到城中各处传话,令入夜后轮番巡逻,不可教奸细趁着夜色再生乱事。
我讶然:“你不回宫里去?”
“我不是还要市恩么?”谢浚道,“你尚且留下了,我怎可回宫里去?”
他说罢,不紧不慢地招呼侍从备马,说要到城中去巡视。
我看着他消失在城垛下,正待转身,却听得王霄唤了我一声,看过去,却见他和龚远等几个将官走了过来,未几,齐刷刷在我面前一礼。
“将军这是做甚?”我问道。
“夫人。”王霄正色道,“还请夫人到宫城中去,莫在此处逗留。”
我说:“我方才已经说过,与众弟兄共进退。”
王霄道:“在下与龚将军等两万弟兄,已决意留在城墙死战,绝不后退。”
我吃了一惊:“为何?”
王霄道:“这些诸侯兵马的行径,夫人也看到了,全无信义。他们入城之后,必在城中烧杀。北军职责,乃戍守雒阳,雒阳百姓于我等而言,亦家乡父老。我等若弃城而去,不但有愧王师之名,亦愧对家人,唯有死战,方可明志。”
我看着他,未几,又看向他身后的龚远等众人。
只见他们也一脸坚毅,对王霄所言全无异议。
心底不禁感叹,不愧是公子旧部,这些人简直跟他一样死心眼……
我说:“此事,谢长史可知晓?此事我等先前已经商议过,这城墙若抵御不住,便撤入宫城之中,等待秦王来援。”
“谢长史是秦王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