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把门掩上,走到我面前,笑嘻嘻道:“霓生姊姊辛苦了,我已令人为霓生姊姊备好了厢房,不但有软榻热汤,还有糕点饧糖,姊姊去看看,若缺了什么,教人告诉我一声。”
听得他这么说,我心中不由感动。
说来说去,如今最贴我心意的,竟是冯旦。
“如此,便多谢你了。”我真心实意地说。
冯旦笑笑:“姊姊哪里话。”
我看了看他,道:“秦王睡着了,你不若也去歇息歇息。”
“过一会就去。”冯旦道,“还须向留守的内侍交代些事。”
我颔首。
冯旦叹口气:“我等再累也比不上大王。他这些天带病赶路,来到之后,又即刻与诸侯大战,处置了赵王之后,又要去见董贵嫔……”他掰着指头,一件一件地算,最后,摇头叹气,“大王这般劳碌,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他提到董贵嫔,我心头不由动了一下。
“秦王与董贵嫔许久不曾相见,自是要探望一番才是。”我说,“他母子二人相见,定然感慨良多。”
冯旦道:“那是自然,董贵嫔还抱着大王哭了一场。”
我说:“董贵嫔可要秦王留在宫中不走?”
“那倒不曾。”冯旦道,“不过贵嫔提了另一件事,颇是郑重。”
“哦?”我问,“何事?”
“还能是何事?”冯旦苦笑,“大王如今回到雒阳,权也有了,病也好了,董贵嫔还有甚好操心?自是就剩下了他那终身大事。”
我了然,蓦地想起昨日我去见董贵嫔时,她对我说的那些话。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跟我有多大的关系。从道理上说,就算董贵嫔没有对我心生警觉,算算秦王的年纪,也有二十七了。这般年纪,就算是一般人家中的儿郎,也早已经娶妻生子,手脚快的,说不定还已经为儿女攀好了亲事。秦王这般贵胄,莫说成家,连个妾侍也没有,着实让人费解。
我不由地打起算盘,等闲下来,干脆再去找那位画工聊一聊,让他专为秦王出一套龙阳画,一定好卖……
“霓生姊姊,”冯旦压低声音,“董贵嫔还提到了你。”
“哦?”我忙问,“她说了什么?”
“也不曾说什么,只让大王离你远些。”冯旦道。
“她只说了这些?”我问。
冯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