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强支持,自不可下这般狠手,但如先前所言,殿下要让大业长久,便不可不翦除宗室豪强。相较之下,不过他们急些,一刀宰下;而殿下则是慢慢放血,步步为营。殿下,我说这些,乃是希望殿下明白,殿下的敌人,绝非这些贫苦百姓。殿下若可如明光道一般得百姓支持,便可成就那真正的霸业,任凭谁人也不是殿下的对手。”
秦王沉吟,少顷,道:“你是说,让孤与明光道和谈?”
我说:“正是。”
他看着我,道:“你出面么?”
“当下,殿下身边除我之外,恐怕无旁人可做此事。”
秦王没有答话,注视着我,目光深深。
“你打算如何说服他?”他说,“凭你那刘阖后人的身份么?”
我听得这话,不由定住。
只见秦王神色认真,并无玩笑之意。
这妖怪。我心想,他果然没有真的拿董贵嫔的话当作耳旁风。
当然,我是一贯不能承认的。
“殿下说的什么话,我不知晓。”我说,“曹贤与我祖父是故交,我不过是想借着这关系,与曹贤好好说一说罢了。至于能不能说服,须得看机缘,我不敢保证。”
秦王没有反驳,看着我:“如此说来,你仍打算到明光道去一趟?”
“正是。”我说。
“知晓了。”秦王淡淡道,“此事,孤自会考虑。”
秦王虽未表态,但我料着此事,他会答应。
原因很简单,明光道盘踞一方,他迟早要解决。若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出人不用出钱便将此事摆平,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不会有人傻到算不过账来。
我当初之所以愿意跟着秦王来雒阳,并非是为了帮他夺城,而是为了曹叔。
曹叔当下占据的地盘,如一道新月,将荆州、扬州、徐州、兖州练成一线,虽地域狭长,但占据的好些城池都是易守难攻之地,故可在诸侯的围剿中存续下来。
说实话,于我而言,最棘手的便是曹叔。
且不说他从祖父那里习得的本事,光论情面,我便不愿与他为敌。
从前,我和公子也曾认真讨论过此事。若曹叔与秦王终有一日两军对垒,我该怎么办?
那时,公子想了想,道:“霓生,你何以觉得,两军必然对垒?”
我讶然,道:“明光道既然打出了前朝真龙的旗号,自与秦王势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