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一跳,回头,桓瓖站在面前,脸上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
“在想什么?”他打量着我,颇是得意,“我走到近前你也不曾发觉。”
我瞪着他,暗自松一口气。
“公子怎在此处?”我问。
“这是雒阳,我在何处不可?”桓瓖语气中不无讽刺,“倒是你,不是跟元初建功立业去了么,跑回来做甚。”
我说:“建功立业何须执着一方。我与公子一样,视雒阳为家,自当回来。”
桓瓖翻了个白眼。
“公子到底来做甚?”我问。
“来找你说说话,不行么?”桓瓖说罢,好奇地追问,“你去见蒋亢做甚,莫非你与明光道又扯上了关系?”
我自不打算老实回答,答道:“公子莫非不知么?我当下乃是奉圣上之命来雒阳与秦王共商大计的使者,明光道乃关系中原安稳,我去见明光道的人有甚奇怪?倒是公子,堂堂世家子弟,在此处截一个朝廷女官,也不怕传出去伤了清誉。”
桓瓖神色鄙夷:“云霓生,你照照镜子,你哪里似个女官。”
我不想与他多说废话,道:“公子若无事,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要走。
桓瓖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冷着脸瞪着我:“你上回又是绑我又是给我下药,我说过什么?元初让我保守的秘密我也保守了,你与我说句话都不肯?”
我:“……”
他的模样,愤怒又委屈,仿佛一个被人负了心的怨妇。
旁边走过去两个路人,瞥着我们,嘀嘀咕咕。
他既然提到上回,我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就怕他这个样子。虽然我和他行事各有目的,说不上良心过不过得去,但桓瓖毕竟是个熟人,我对他并无恶感。
“公子有甚话,说吧。”我语气软下来。
“此处并非说话之处。”桓瓖道,“你随我到凤鸣楼去。”
凤鸣楼是雒阳有名的酒肆,装饰豪奢,桓瓖这般纨绔子弟无事的时候最爱去那里显摆。
“公子,”我说,“我与府上的关系,公子不是不知。若公子与我来往被人看见,莫不怕府上迁怒?”
桓瓖不以为然:“迁怒便迁怒,我都不怕,莫非你怕?”
我自不会上这激将法的当,不过么^……我瞥了瞥头顶,天色不早,正是晚膳之时。凤鸣楼既然专做富贵之人的生意,吃食乃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