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屯田之法安顿。京畿这些年损失了不少人口,多有无人耕种的荒地,分与流民屯田,可似辽东一般,一来充裕粮草,而来补充兵员。”
秦王颔首,道:“孤亦有此意。可京畿虽有荒地,却皆是有主,若要安置流民,还须先征地。”
谢浚叹口气,苦笑:“只怕这些豪强不愿把地让出来。”
秦王随即目光瞥向了我。
我笑了笑:“此事好办。殿下可还记得先帝时,元初曾提议在司州清查人口户籍,无论士庶,各户以人头纳税。”
秦王颔首:“记得。不过先帝未允许。”
我说:“文皇帝时,还曾颁布过一道诏令。司州按井田古制,无论士庶,每户以人头五亩为限,超出便是僭越,划为公田。”
秦王和谢浚的脸上都露出讶色。
谢浚道:“文皇帝确有过此令,乃是因司州土地兼并日甚,不过此令虽颁下,最后也不了了之。”
我说:“既然已经颁下,便是圣诏。殿下可先清查户籍,而后再重颁此令,将空余田土安置流民。”
谢浚看着我,片刻,目光深远:“霓生,你是要我等将豪族士绅都得罪了。”
“得罪又如何?”我说,“天下是天下人的,那些豪族与百姓相较,乃九牛一毛。”说罢,我看着秦王:“当下京畿新定,百业待兴,豪族高门经受过一番动乱血洗,元气大伤,正是羸弱。殿下若不趁此时拳脚,便失了先机,等豪族高门缓过气来,殿下想再动手,只怕再费气力也难了。”
秦王沉吟,没有言语。
这时,冯旦忽而走到堂上来,向秦王一礼。
“殿下,”他说,“董贵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