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真难为你了。”
青玄得了这般夸奖,脸上有些涨红。
“不过是些酥糕罢了,”他神色强自平静,一边说着,一边将箸摆上,“若不够,我再去取些来。”
青玄等这一日大约等了许久,在他的尽心伺候下,红俏饱餐了一顿酥糕,看上去颇是讨得她欢心。
用过午膳之后,我又收拾了一番,与红俏一道出门,各自乘马车。
青玄也骑着马,和我们一同去。
登车之前,我看着他,压低声音:“元初怎知晓红俏会梳头?”
青玄的目光闪了闪,不答话,却得意一笑,满面春风地径自上马去。
距上次我离开桓府,到今日又回来,已经过了三年多。
当我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周遭熟悉的风物,不由心生感慨。
与从前每一次聚宴一般,今日的桓府仍旧门庭若市。赏花宴的宾客大多都会在午时前来到,其时已是午后,各色车马和衣着华丽的仆从将门前街道拥堵得水泄不通。
与别人相比,我虽穿得算是有模有样,排场上却远远不及任何人。没有成群的仆婢,也没有通传的仆人,就算青玄跟着,他也只能算是公子的手下。
不过这桓府里的人没有不认得我的,门口迎宾的刘管事等一众人等看到我,皆惊诧愣怔,将我上下打量,犹疑不已。
我颇是大方,径自打了个招呼:“刘管事,别来无恙。”
刘管事看着我,神色僵硬地笑了笑,似乎不知该如何行礼,也不知如何称呼。
我不为难他,只一点头,径自入内。
大长公主和桓肃虽到谯郡蛰伏了一阵子,但显然还是在这府邸里留下了人。进门之后,只见各处屋舍依旧光鲜,并无一点经历过动乱的痕迹。
我穿过回廊,往花园而去。迎面走来好些桓府中的旧识,见到我,皆是与那刘管事差不多的神色。我不以为忤,仍旧面带微笑,如从前般一边打招呼,一边往里走。
“霓生,”走到花园外的时候,红俏将我叫住。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你踏入这园中,便如入虎穴,恐怕不会见到多少和善之人,你可做好了准备?”
“就算是虎穴,也不过是纸叠的罢了,要甚准备?”
红俏怔了怔。
我微笑,不再多言,踏上石阶,往园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