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公子在王霄府中逗留了半日,看王霄确实没有了大碍,方才离开。
路上,我对公子道:“当下北军名义上仍归秦王节制,调兵虎符也在秦王手上,你虽是圣上委派,但若想执掌北军,恐怕秦王要生出猜忌。”
公子道:“故而此事,我须与秦王详谈。”
“你打算如何详谈?”我讶然,“直接向他要兵权么?”
“秦王此人,天生多疑,谋略出众。”公子道,“在他面前玩弄花招,若被识破反猜疑更重,倒不如开诚布公。诸侯之事,我正要与他商议,陈明利害,他自会决断。”
我看着公子,不由苦笑。
这就是我和公子行事的不同之处。我一向喜欢兵行诡道,风平浪静地把事办了,能不被人窥破便不被人窥破。故而我就算是在为秦王办事,也从来实话虚说虚话实说,让他无法实实在在地拿捏我。公子则不然,他一向尊崇阳谋,喜欢凡事光明正大,是曲是直理论清楚。
不过他说得对,秦王本质上与我是一类人,我们这样的人,最吃的也是公子这一套。如公子所言,倒是可能另辟蹊径。
回到□□的时候,大长公主和桓肃仍在,堂上的人不少,汝南王、沛王等豫州诸侯也到了,还有□□中的一众幕僚。
在这些人之中,我还看到了云琦。
秦王显然已经同意了大长公主去找济北王和谈的事,汝南王和沛王也愿意随往,众人正谈论着诸项细由。
见公子来到,秦王问起王霄的事。
公子一一答了,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诧悲愤之色。
“王将军乃北军中侯,何人竟敢这般放肆。”沛王痛心疾首,道,“未知派人追查不曾?”
公子道:“北军、廷尉、京兆府皆已派人搜寻刺客,当下还未有所获。”说罢,他看向秦王,“王将军伤重,恐一时不可再任北军中候。北军若无人执掌,牵扯甚重,须尽快委任,暂领此职。”
秦王颔首:“孤亦思虑此事,至于人选,不知元初可有想法?”
公子道:“我确有些人选,还须与大司马详议。”
秦王沉吟,道:“北军关系雒阳防务,不可轻率。以孤所见,北军中候非德高望重者不可为,与其让人望不高者勉强充任,倒不如从历任统帅中择选,一来熟悉营务,二来聚拢人心,不至于教北军因王将军遇刺之事涣散。”说罢,他看着公子,“元初曾任大将军,统帅北军征战。且当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