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极可能是冲着我来的,那两个细作跟丢了我,回头去禀报,便引了这些人来寻我。至于为什么跟丢了我便这般着急寻我,自是因为怕我跑了;至于为什么怕我跑了……
我看着废宅外头,随即冷静下来,问吕稷:“这无盐城外,可有甚好辨认的去处?”
吕稷想了想,道:“南城出了城门,大路往南三里,有一处水神祠,修得颇是高大,远远便可辨认。”
我颔首,又道:“你住处可有假须?”
“有。”吕稷道。
“烦你带程亮去改装一番,给他贴上假须。还有他身上这衣裳也太好,换一身粗布的。”我说罢,转向程亮,“这城中不可久留,你我今日就出城,在水神祠见面。”
程亮一脸吃惊。
“夫人现在便走?”他说,“可云大夫和那一百护卫……”
“他们无妨。”我说,“只要蒋亢没有拿住我,他便不敢向他们下手。”
程亮急道:“我奉大将军之命护卫女君,怎可与女君分开?”
“你与我分开才更是稳妥。”我说,“见过你我面容的人不多,蒋亢要封锁城门,必吩咐盘查结伴而行的二人。切记出城之时身上莫带兵器,你穿得邋遢些,扮作乡下农夫或是粗使之人,他们便不会在意你手上的厚茧。”
程亮还想再说,吕稷拍拍他肩头:“女君言之有理,程兄弟还是随在下走一趟。”
程亮纠结不已,但听着那些嘈杂声越来越近,也终于不再多言。
“若你我遇到麻烦,在那水神祠见不到呢?”他问。
“不会见不到。”吕稷随即道,“在下在城中亦有不少门路,定然可助二位脱身。”
我颔首:“多谢吕兄。”
大致商议之后,我和二人分别,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匆匆离去。
我虽穿了一身便装出来,但出于多年谨慎的习惯,几样简单的防身物什还是有的。假须、迷药,还有公子的尺素,当下都妥妥地藏在了怀里。
不过这废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流连的地方,被人在这里拿住,哪怕我装扮得天衣无缝,被人拿住也一时半会说不清,更招猜疑。于是,我先离开废宅,借着旁边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遁走。
如我所料,蒋亢果然已经动手封锁了城门。
我装扮好,走到最近的城门时,只见这里竟是封了起来,水泄不通。
许多要出城的民人被堵在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