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吵吵嚷嚷,但那些士卒全然不动,一个人也不放出去。
这么紧张,心中无鬼才怪了。
我想着,正打算再去别的城门看看,忽而听得不远处有人在敲云板,似是有官府要事公告。
我对此并无兴趣,正借着凑热闹的人潮往边上走,那小吏扯着嗓子布告的声音已经在耳边想起:“……贼人李阿桐!扬州钟离县人士!昨日盗窃库中米粮,被蒋将军当场捉拿,审问之下,不肯交出同党!按明光道律,腰斩弃市!”
心底登时一惊。
我看向那布告,只见白底黑字,确实写着钟离县李阿桐。而那小吏身后,摆着一辆囚车,囚车里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我忙挤开人群,扒到那囚车边上细看。
那人虽鼻青脸肿,却仍可辨认面目,正是阿桐。
身上犹如冷气倒灌,我定定站着,不可置信。
“阿桐……”我唤他的名字,声音却被旁边的喧闹吞没,未几,凑热闹围观的人已经将我挤到了后面。
我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入手心,只觉一股怒气从脚冲到了头顶。
蒋亢。
我不再停留,转身,径自朝王宫走去。
王宫的官署里,蒋亢仍似昨日所见一般,坐在上首,颇是悠然。
见我进来,他脸上全无意外,看着我,笑了笑。
“我在想女君何时会来。”他说,“果然这就来了。”
我说:“将军这是何意?”
“女君说的是那李阿桐么?”蒋亢淡笑,“当初曹先生送他去蜀地,他非不愿意,走回来要加入明光道。我想着女君这般重情义,说不定哪日能将他用上,便收了下来。果然不负我一番苦心,这便用到了。”
我冷冷道:“我自昨日入城,便已是插翅难飞,将军要拿我,昨日便可动手,又何必费今日这般周章。”
“昨日是昨日。”蒋亢道,“我还未得到信物,自不敢轻举妄动。”
我狐疑地看着他。
只见他看了看旁边的侍从。那人捧着一个盘子走下来,呈到我面前。
我看去,只觉心头骤然被什么抓了一下。
那盘中有两件物什。其一是枚玉印,仿玉玺之制,我在曹麟那里见过,是明光道教主之印。其二,则是一张绢书,我打开看,却是曹叔的字迹。
绢书上字句讲究,如同御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