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我自然知道此人非善类,不过正巧,我也不是。
上路之前,我依照对付张临的方法,给他喂了那腹痛的药。不过张临毕竟还算个老实人,当初当了赵王的奸细监视王霄,是因为他的老小被赵王拿捏;而岑欣则不一样,此人阴险许多,须得加重些手段。
路上,岑欣疼得一路叫唤,我让众人不必理会,用布块将他的嘴塞得严实,继续赶路。
直到昨夜里歇宿,他被人从马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腾得面无人色,袴里泻得臭烘烘的,众人皆厌恶掩鼻。这般折腾下来,莫说逃跑,他连骂人的气力也不会有。今日虽然不曾再喂他那药,但他仍然一副颓废之态,脸色苍白消瘦,仿佛刚生了一场重病。
我让吕稷将他身上的绳子也解了,拿来糗粮和水,递给他。
岑欣犹豫了一下。
“当心,我不曾放毒药。”我说,“你一日水米未进,吃吧。”
岑欣终于伸手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有一事,我须请你帮忙。”待他吃完之后,我和蔼道。
岑欣忙道:“神仙何事?”
“带我入城见蒋亢。”
岑欣似乎被唬了一下,忙道:“小人不敢!”
“有甚不敢。”我笑了笑,“放心好了。我在无盐越狱的事,蒋亢必是知晓了,此刻也不知怎么恼你。我此去就是为了投案,你带我去,还可说我是被你拿住的,正好将功赎罪,岂非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