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不已,不由对老张有些刮目相看。
“可此事,曹叔应当还未知晓。”我说。
老张道:“曹先生委以老叟临机决断之权,此计于明光道有益无害,曹先生必不反对。”
我想了想,觉得确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不过对于老张,我仍有些好奇,忍不住道:“有一事,我想问你许久。”
老张道:“女君请讲。”
我说:“明光道与朝廷和谈之后,只怕不可再聚众传道,那光复前朝的大业,也不可再继续。此事,你可曾想过?”
老张道:“想过。”
“你是教中元老,莫非也不觉不妥?”
老张淡淡一笑。
“女君可知,老叟当初为何入教?”他问。
我说:“不知,你不曾说过。”
老张道:“老叟襄阳人,在县府中做了一世县尉。当年水灾,荆州千里百姓皆为流民,就连官府中也筹不出一粒俸米。我眼见妇人、儿女、孙辈以及邻里乡人都死在了灾荒之中,万念俱灰,将死之际,是曹先生将我救了下来。不仅老叟,那县中幸存的万余人,都是曹先生救下。也就是从那时起,老叟跟着曹先生四处救人,筹措粮草,救人越来越多,那自尽的念头便越来越淡。入道之时,我便与曹先生言明,我入道并非为了光复前朝,而是为了济世救人。曹先生对此从无异议,仍将我视若心腹,甚至让我知晓了那些幻术的机关。女君,老叟与曹先生年纪不相上下,此生恐怕也不剩几年,故从不去想什么前朝大业。追随明光道的教众,大多也只是为了吃饱穿暖,只要将他们都安顿好,我便也无憾了。”
我明白过来。
“老张果然是豁达之人,”我笑了笑,叹道,“无愧天师之名。”
老张亦笑:“虚名罢了,但求无愧于心。”
一番交谈,我的心终于定下来,又与老张商议了一会开拔之事,各去歇息。
第二日凌晨,两支大军皆各自备下糗粮,轻装上阵,在城外汇聚,往东边开去。
蒋亢与张弥之本就打算与济北王会师,共击雒阳,故而可光明正大地直取大道,畅通无阻。沿途各诸侯国全不知变故,路过之时,还有攀附的豪强奉上酒食劳军,可谓十分殷勤。
大军日夜兼程,数日后,已经到了陈留境内。
济北王等兖州诸侯兵马,就驻在陈留。
按先前议定的奇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