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得到索邑被攻下的消息之后,必定要在荥阳防备。司马敛全无领兵之才,一旦失利,王世子便是他的护身符。
老张听了我的计议之后,神色开解:“女君之意,是让司马敛的大军正面攻城,我等为偏师偷袭?”
“正是。”我。
“可荥阳的城池颇是坚固,”老张道,“我等如何偷袭破城?”
我眨了眨眼:“上次你在范县做得那场幻术,□□还剩了些。出来之前我曾要带上,不知当下放在了何处?”
那处河道虽隐蔽,但与大路相较,远了不少,要想赶得及时,便须得骑马。
故而此番行事,贵快而不贵人多。我让老张领着明光道大部分人留在了索邑,只挑选了精壮之士,由我和吕稷率领,骑马前往荥阳。
月亮已经西斜,边露出微光。四野静谧,连雀鸟也并未醒来。
如王通所言,那条旧河道两旁长满了灌木和高草,人马经过,可全然遮得看不见。这河道远离大路,在乡野和荒坡间经过,时而蹿出狐狸等野物,可知人迹罕至。
“女君对这河道怎这般熟悉?”走了一段之后,吕稷忍不住问我。
我:“从前来过。”
“从前?”吕稷讶然。
我笑笑,没答话,只示意他噤声。
耳边,尽是马蹄踏在沙土上的声音,恰似许多年前。
那是我第一次跟着公子去荥阳的时候,他非要我跟着他溜出宫,到野地里去骑马探险。
我那时只想着舒舒服服地享受行宫里的精致生活,对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看不上,但他一意孤行,在发现了这条旧河道之后,颇是兴奋,策马跑了许久,直到我谎称腹痛,要回行宫里歇息才作罢。
我仍然记得回到雒阳之后,有一,他拿着一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书给我看,兴致勃勃道:“霓生,这便是那河道的来历,可通到索邑!”
我啧啧赞叹:“原来如此,公子果然渊博。”一边夸着,一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真是岁月静好……
“女君。”吕稷的声音忽而将我的思绪打断。
他指指远处:“荥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