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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噼里啪啦敲落,伞面轰然作响。
而在宽大的伞面之下,棠宁的心跳声亦然。
她的一双手不知道怎么放合适,只能虚浮地勾着他脖颈,嫣红的唇在颠簸的路况下,一不小心就会蹭到他的军衬上。
屏着呼吸,轻咬下唇,怀里的小姑娘格外安分,一双水濛濛的杏眼像荡漾着水波,看人时温顺又无害。
程怀恕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即使要淌过的是那么脏的泥水,他都好像不在乎。
身为军人,只要是在部队里的命令,再苦再累就没有叫苦的规矩。
她跟程怀恕自江城一别后,已有一个多月没见。
穿着常服军装的男人轮廓仍旧清隽锋利,扣子永远都是一丝不苟地系至最顶端。
就是短寸稍微长了些,薄薄地覆在他坚毅的眉骨。
终于到了吉普车旁。
程怀恕将那把伞抵住车门,后背直接暴露在斜风暴雨下,军装的颜色直接深了一个度。
棠宁被抱到后座坐好,在他的庇护下一点儿都没淋到雨。
本来这次来接困在山路上演出团的任务,是要由年轻的军官来承担的。
西南军区这边就让姜小满去了。
不过考虑到路况和天气,程怀恕还是坚持跟姜小满一起过来,也算保驾护航的安心些。
就是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会是棠宁。
小姑娘在大雨里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娇娇软软的一声“小叔叔”就能让他压抑了数月的自制力全数丧失。
脑海里翻江倒海了一万种可能性,却还是下意识对她敞开了怀抱。
接待组组长最后过来车上,也坐在后排。
相比于棠宁和夏桃的有人护送和转移,他就狼狈得多。
抛锚的车辆还要等到晚上军区的过来拖走,所以一行人直接回演出团住宿的地方就行。
栗组长拿着棠宁递过来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水渍,感激道:“今天多亏程少校和我们这位年轻的小战士,不然还真不知道这种突发情况该怎么办。”
程怀恕疏朗地轻笑,淡淡开口:“应该的。”
“哦对……还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小战士叫什么?”
姜小满比较内向,在部队里也属于话少的队伍,莫名被热情相待还不太适应,局促地回道:“您喊我小姜、小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