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军医处看看吧,我会交待清楚的。”
棠宁心口一窒,一字一顿地说:“程怀恕,程少校,是这边空降旅突击队的队长。”
到底还是麻烦了他。
他们这次随团演出有上头批的文件,是可以在特定情况下进到军区的,程怀恕就让站岗的战士放了行。
程怀恕单手抄兜,帽檐下的一双眼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
夏桃是真的感动又愧疚,戳着棠宁的手肘讪讪一笑:“对不起,最后还要请动你家程少校……”
棠宁耳根子一热,什么叫她家程怀恕?
!夏桃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还真是一点儿没改。
程怀恕走在两人前面,影子拖曳的很长。
她走的不快,后来还要跟夏桃一起赶着才能追上程怀恕大步流星的步子。
应该是感知到了棠宁的吃力,程怀恕还特意在原地等了她一会儿。
经军医诊断,夏桃的症状确实是水土不服,开了外敷药后,说是还要再打一瓶点滴。
棠宁就坐在旁边病床的陪护上,细幼的双腿晃荡着。
她眼睫垂下,头顶的白炽灯落了层清淡的阴影,在无声的静谧中几近昏昏欲睡。
“睡着了?”
程怀恕进来病房,用漫不经心的眼神睨过去,嘴角微微勾起。
她着实吓了一跳。
脑袋一歪,棠宁彻底清醒了。
近在咫尺的,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他淡淡的气息。
“小叔叔。”
棠宁揉着睡眼,眼神朦胧,“确实有点儿困。”
程怀恕拿了双干净的拖鞋过来,让棠宁换上。
“饿不饿?”
他漆黑的双眸里似笑非笑的。
还没答话,肚子先咕咕叫起来了。
棠宁尴尬的想暂先原地消失。
程怀恕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块物件:“吃吗?”
“好。”
她确实饿了,答的也干脆。
程怀恕解释说:“这是我们空勤的压缩饼干,在外面出任务可以随身携带的。”
棠宁咬了口,没什么味道,不过能饱腹就行。
后来,她打算在陪护的位置上小睡片刻,等着夏桃的点滴打完。
程怀恕压低着帽檐,气定神闲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