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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亚松的电话打过来时,程怀恕正照看着醉得晕乎乎的小姑娘。
棠宁呼吸平缓,干涸的泪痕凝固在白里透红的脸颊。
长发如绸,柔顺地垂在耳侧。
她睡着的时候,也会呈现出防御性姿态,像一只蜷缩着刺猬。
也得亏他的肩膀一直在旁边,否则小姑娘还不知道要东倒西歪多少回。
最后,程怀恕还是把多余的那串糖葫芦吃了。
他不喜欢吃甜食。
可一想到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问他要不要吃时,他又不舍得扔掉了。
酸酸甜甜的口感弥漫在喉头,程怀恕又没忍住,灌了两口冷水。
确实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要不然怎么说是小孩儿喜欢吃的东西?
孟亚松已经被前面一辆车送到军区了,他趁着还能有精神说话,炫耀般给程怀恕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醉太狠了还是怎么,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程队……我够义气吧,春宵一刻,兄弟就不打扰你了——”
程怀恕一脸黑线地听完。
看来喝醉了酒品不好的不止肩头上靠着的小孩儿,连孟亚松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新兵稳当地开着吉普车,穿梭在山路间,贼兮兮地问:“程队,我们是不是很快能有嫂子了?”
“快了。”
程怀恕哑声说完,黑瞳里沉淀着温柔与坚定。
深夜,雪落无声。
明沂镇被这场大雨覆盖着,低矮的房屋上像铺了层厚厚的棉被,一眼望去,白雪皑皑,构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棠宁的意识到后面已经很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被人背到了旅馆的床上。
旅馆的床还是硬邦邦的,硌腰硌的她翻来覆去好几次。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谁帮她盖上的被子,还扶着她起来喝了口水。
甜甜的蜂蜜水很快消解了烈酒带来的烧灼感,喉头与胸腔都好受了许多。
再次醒来时,大雪终于停下。
明沂镇也由于这场大雪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停电,虽然只持续了几个小时,但也造成了不少商铺关门,繁华的镇上一夜间变得像无人居住般沉寂。
早晨,有人出行时还看到了不少鸟儿迁徙的场景,大片大片地飞走,黑沉沉的看着压抑。
不过并没有多少人在意空中的异样,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