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着什么。
棠宁不用他多说,能猜测到后面的结果。
这当然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他们心底都明白,这些被当地恐怖分子俘虏走培养长大的小孩儿,早就不是正常儿童的心智,他们被恐怖分子驯化利用成同类,成为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待在南苏丹的那段时间,程怀恕见过交战区惨无人道的行径,看过战地医院被丧心病狂的人毁于一旦,无数平民流落街头,吃不饱饭,甚至下一秒就会遭遇袭击,家破人亡。
那种时刻,除了为自己背后和平安定的祖国感到自豪,他从来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深切地为之悲悯。
程怀恕还记得自己刚入军校时,一位大校到学校讲话。
他说,我们从来呼吁的就不是靠战争解决问题,可也从来不惧怕战争。
只有守护好这一方国土,才能让骨子里的血脉流传下来,不会像一些被侵略的国家被篡改文明,成为任一国家的附庸。
这样的信念在他服役的期间一直淬进骨子里,内心的火焰从来就没有一刻熄灭。
棠宁瞳仁漆黑,内心像是荡涤过一阵春风,为之焕发出很强烈的冲动。
程怀恕不想让她为自己过往的那些事担心,风轻云淡道:“好了,不说了。”
他一如既往地叮嘱道:“你早点休息,这两天灾区就会安排撤离的任务了。”
棠宁点点头,与他目光交织。
她想,四年前,自己的喜欢到底不是付诸东流。
即使两人没能重逢,她也从来不后悔喜欢上这样的程怀恕。
……
回到帐篷里,比恩正脱下染了血的白衬衫,换上一件干净的病号服。
可能是程怀恕那些话太触动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她都快忘了帐篷里还有其他人跟自己目前是朝夕相处的。
棠宁放下门帘,退后一步,窘迫道:“对不起比恩,你先换衣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少年白净的脊背有一处很像枪伤的痕迹。
上一回她见过程怀恕的背后有这样的伤痕,于心不忍的同时,才听见他解释说这些伤痕承载着什么。
所以棠宁很警觉地知道枪伤不同于其他伤痕,即使处于恢复期,也非常明显。
如果她没看错,比恩的身份应该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正在脑海里思忖盘算时,比恩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