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没忍住开口,刚喊出他的名字,喉头就涌上一股酸涩。
“嗯?”
他眼尾上翘,始终背对着小姑娘,可心底的情绪也像是被唤起了,如同金丝线密密麻麻缠绕着心脏。
“没什么。”
她闭着双眸,唇角不自觉微弯,“好喜欢你啊。”
正处于冬季的尾巴,出门前,程怀恕套了件冲锋衣外套,柔和清俊,毫无棱角。
棠宁同样沉溺在这一方温柔里,心口像不断灌入水的面团,拉扯成绵软的一团。
太阳已然沉到山头,如同鸭蛋黄,弥留的最后一抹光辉印在两人的脸庞。
山影憧憧,再往下准备下山时,天空却倏然间飘下雨点来。
斜雨纷飞,从小雨滴落瞬间切换成骤雨急降。
出门前,两人都也没想过山间天气变化会这么迅速,没拿伞不说,行至的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
别的不提,在空降兵集训时,甭管刮风下雨,负重跑都是他们不可或缺的项目。
程怀恕不疾不徐地交待了句:“搂紧。”
小姑娘听话地凑近,两鬓的脸颊因雨丝黏腻在脸颊,那双眼始终清澈透亮。
好在在狂风暴雨降临前,程怀恕就背着她到了山腰中间的亭子避雨。
亭子修筑在山间,石柱斑驳,看上去年代久远,空间并不大,但也能勉强当做容身之所。
亭内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与外头的雨帘隔绝,自然地形成两个世界。
抬眼望去,只能看见山脚下一片郁郁葱葱,碧波荡漾。
雨丝凉得彻骨,棠宁裹着外套,浑身湿透,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亏得刚才还觉得到山头看日落很美,现在一身狼狈,所有的幻想全然磨灭。
其实程怀恕也没比她好上多少,发梢稍潮,眉眼间也像是蕴了湿意,轮廓更显清隽。
风将程怀恕的冲锋衣外套吹得鼓起来,一时间凉气游走在周身。
背着小姑娘跑了这么长的路,他愣是体力好到一点儿都没气喘吁吁,仍旧神色冷峻,不为所动。
他先是让棠宁把湿掉的外套脱下,接着把半干的冲锋衣给人裹上。
一披一搂,动作间充斥着十足的踏实感。
棠宁贪恋地汲取着那点儿温暖,鼻头冻得通红。
也因为披冲锋衣的动作,那些小巧圆润的水珠顺着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