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在程家住了几晚,启程要回军区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儿。
听闻部队里的传统是要在那天办个联欢晚会,程怀恕问她想不想去看看。
棠宁欣然同意了。
她待在演出团已经有了个把年头,跟团演出早就是日常。
每回去军区演出,演出团都如临大敌,每一个节目都排的很认真。
因为他们的观众是最可爱的人,下的功夫就势必要更多一些。
但部队里自办的联欢晚会她没见过,光是想想,也挺有趣的。
提前一天,因为有汇报工作的任务,程怀恕就先回了趟军区。
翌日,正午时分,棠宁来到军区门口,报了程怀恕的番号后,跟哨兵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沐浴在阳光下,仗着强烈的光线,微微眯起眼,肆无忌惮地去看程怀恕。
男人正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日光灼灼,烧的人心头炽热。
程怀恕蹬着双作战靴,一身军装,身影高大笔挺,连发茬都像是逆着光一般。
军装领子规整地熨帖在颈侧,他喉结凸起,唇角携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哨兵见他来了,立刻抬手敬了个军礼。
程怀恕牵过她的手,说是要先带她去吃饭。
棠宁兴冲冲的,双眸放着光:“我们去哪儿吃?”
“到了你就知道了。”
程怀恕今天有些反常,像是刻意在卖关子。
实际上,他还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紧张。
喉头不自觉翻滚着,恨不得点上一支烟来缓解片刻。
直到越来越往军区里走,棠宁才反应过来,两人今天不是去外面用餐,而是要去空勤食堂。
领着她到餐厅的空桌旁坐下,棠宁还稍感不自在。
她上回来这里用餐,还是因为部队里的草坪婚礼。
那一回桌子都拼起来了,宴请宾客的地方显得很宽阔。
现在又恢复成常态,只能看见来来往往穿着军装的人有序地穿梭在打饭的窗口,然后落座,一点儿都不喧闹。
直到孟亚松过来,棠宁才卸下了防备,几个人聊着天的气氛其乐融融的。
孟亚松旁边坐着的也是队里的人,正是上回草坪婚礼的主角新郎,人送外号“黑子”的那位。
黑子冲两人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