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是我。
“何典阳。”
我小声叫着他的名字,他一丝反应都没有,往日深邃的双眼一直闭着,遮住黑曜石般的眸子。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暖暖,时间到了。”
我哭的忘乎所以时,宋学长放轻脚步走了进来,看见何典阳后也是一脸惆怅。
他知道我舍不得离开,所以拉着我时稍微使了力气,半强制的将我带了出去。
“以后我每天都把你放进来看看他,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在门外,他拍了拍我的肩:“调整好心态,等着他重新站在你面前。”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等情绪缓和了一些之后向他了解何典阳的伤势。
宋玉打开手中的病历:“主要伤势是在头部,浑身多处骨折,有一处差点就刺入肺部,不过这小子命大,差了几公分。”
我心揪在一起,紧紧拉着他的袖子:“那头部的伤势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可能?”
宋玉缓缓合上文件夹,思索片刻:“影响多多少少都会有的,可能是植物人,也可能智商会有缺陷,又或者是失忆,这些都没有唯一性的,当然,也可能以上情况都不会发生。这主要是看何典阳的状态。”
我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被人抽走一般,往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安慰自己。
他能活下来就行,他要是成了植物人我可以伺候他一辈子,智商有缺陷也没有什么关系,我陪他一起玩就好了,至于失忆,这更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还是会把他追到手的。
想到这我又有些高兴,高兴到喜极而泣:“谢谢你啊学长。”
宋玉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予我鼓励:“坚强点,一切都会好的。”
***
四十五天之后,何典阳从icu转到普通加护病房。
这也方便了他家人来探视,每天我‘偶然’从他病房门口路过的时候,都看见外面守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一脸闲人免进的德行。
我每天都灰溜溜的来再灰溜溜的走,带来的温暖牌盒饭也都便宜了宋玉或者死皮赖脸非要跟着一起来的韩子栋。
因为眼下探视条件的便利,那几个保镖是二十四小时昼夜服务不间歇,就连上厕所也实行换岗制。再加上他那穿着军装的母亲大人每天来看他,我更是没有机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