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的村长,看到这一幕,敲了敲满是茶渍的桌面儿。
“这宝伢仔,是个孝顺的姑娘,从京都那么大老远都赶回来了。”
“是啊,是啊。”表舅红着眼睛附合着,声音听上去真诚的系数比较大。
大概是岁数大了,老娘过世了,贪念也小了,火气也消了。
这时候他再回过头来想想,他以前真是太苛待这姑娘了。而她,也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现在,老百姓中间流传一句话,‘现代人活不起,生不起,还死不起’,这是实话。就说这笔丧葬的费用,火化,殡管所那边儿的收费,到招待三天的丧事流水席,弄下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这些费用,都没有让他出一分钱。
因为,都是她二叔替她办的。按照当地的丧葬风俗习惯,冷枭一声不吭就安排人准备得妥妥当当,一个环节不多不少,的确让他这个做儿子的省了不少心。
第一天
整晚,一家人都在为老人守灵。
据说人死后的三天内要回家来探望,因此子女都要守候在灵堂内,等待她的灵魂归来。守灵的时候,要在灵前点上长明灯,将大门打开着,让老人的魂魄安心的离去。
冷枭本来是个淡薄寡情的性子,这里的里外打点,完全是因为至今还满脸木然的宝柒。没有了以前的嬉皮笑脸,也没有了媚眼一抛的风情万种。表面上看她没有任何变化。可他就是觉得,她像是失去了一些什么。
悲伤的眸子里,渗杂着不知所措的惶惑,明明她在纠结痛苦,却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她这模样,他只能皱眉。
第二天
吊唁的人都来了,神色憔悴的宝柒还是这副模样儿,烧纸,磕头,神色木然。
看着她的样子,冷枭锐利的目光沉了,神色复杂难明。
心里,说不出来的膈应。
不眠不休的整整三天,她两只原本水色灵动的大眼睛都陷下去了,巴掌大的小脸儿瘦得不成人形,神色依旧木讷得像块儿寺庙的木鱼,就干一件事儿,披麻戴孝地跪着烧纸钱。
而这会儿,灵堂里没有人了,大家伙儿都在外面打牌。
冷枭蹲下来,凑近她,“睡会去?”
没有抬起头,她耷拉下脸,小声说:“你回去吧,不用整天守这儿。”
“回不了。”
“为啥?”
“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