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已经怀孕八个月,身子渐渐沉重,也不能再随便往小外甥处跑。
不过她过不去,景妍却能来,姐妹俩闲来无事就凑在一处玩耍。
一个孕妇,一个少妇一个奶娃娃,夏府里时常热热闹闹的。
宫里却冷清不少。
前头只有太子执事,宫宴也只宴请宗室皇爵,妃嫔们看似在宫中,却连最基本的除夕宴会也取消了。
只有除夕那晚阚贵妃在自己宫中摆了几桌酒菜,邀请各宫妃嫔一起坐了坐,年就算过了。
次日初一,太子领着宗室里在太庙祭祖,妃嫔们由阚贵妃带领在另一侧焚香祭拜,内外各不相干倒也省事。
这大概是宫里过得最简单的一个年,偏偏什么流程又都不少,一时也没人能挑出错。
……
正月十五上元花灯会,阚贵妃领着众妃嫔分发灯笼猜灯谜。
妃嫔们想起以前皇上在时都有宴会,还能时不时见皇上一眼,再看现在她们活得一个个竟像寡妇。
有人就不满了,咄咄逼人问阚贵妃。
“娘娘这又是何苦,皇上在江南养病不假,我们也不敢打搅,可为什么连封信都没有,姐妹们在宫里一日日熬着又有什么意思?”
说话的是宜月宫的妙贵人。
这些后来入宫的年轻妃嫔向来张扬,帝后也愿意纵容着,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单刀直入的性子。
看不透后宫的真真假假,还总把自己当回事。
“没什么意思,你若不愿意熬着奉先庵里有的是地方,你想去便去”,阚氏皮笑肉不笑。
大景朝一品贵妃,就算是高昌国来的那又如何?皇上和皇后娘娘倚重,太子敬重,旁人就不得不放在眼里。
“娘娘这是什么话,奉先庵是先帝爷的妃子们住的,咱们皇上还健在呢,臣妾们再不济也轮不到去那种地方活受罪”
妙贵人梳着高高的发髻,穿金戴银美艳高挑,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是么?”
阚贵妃慢慢拈着茶盏。
“你若真这么想,那就好好在宫里待着不要惹事”
“皇上身子不好,你实在想传信本宫可以帮你,但别指望回信”
妙贵人冷笑:“那倒罢了,皇上本就是去养病的,臣妾们有话还是等皇上回来直接说”
至此她们都相信皇上真的只是去养病,而且相信皇上的病一定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