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未断,他的头像是被人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凌迟。
恍惚里,容敛忽然想起,千年里少有的那些在雷雨天里头不痛的时候,似乎他身上都恰好佩着这块佛牌。
而现在,它却碎了。
妖皇凝视着佛牌的断口,颓然闭上双眸,额头将冰冷的墓碑烧的滚烫。
记忆里的少年还在冲着他开口,清冷的眉眼含着一星半点的笑意,手里用竹签串起来的烤鸡在火眼上滋滋冒油。两个人就这么蹲在下雨的屋檐下,一同分享了那只来之不易的野鸡,连成一片的雨幕滴滴答答坠落,像是把他们永远的封在了那个小小的空间。
没有东西再能止住这陈年隐疾造成的疼,也没有人笑着唤他狐狸。
他弄丢了母亲,也弄丢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