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得不行。
而这般疲累之下,用膳时,府中仆从就端上一碗清水、一个胡饼,一碟小菜。
就是言尚,都看得有些发愣。
他抬头看云书,说:“……我如今这般穷么?整日只能吃这些么?”
云书说冤枉,大声道:“这不是二郎你自己弄的么?你的俸禄才发下来,你去那个永寿寺走了一圈,就把钱财捐出去给养病坊的孩子们了,还给寺中舍钱,让他们多多接济穷苦人家。再把欠丹阳公主的每月租资还一还,将我等的月钱发一发……本来就没钱了啊!”
云书气愤不已:“当日我等也劝郎君了。是郎君自己说自己是什么吃惯了苦的,来自岭南小地方,如今在长安也不必奢侈,每日有几个饼吃就好了……郎君这般良善,我等能说什么呢?如今府邸能吃上胡饼,我都还诧异呢!”
言尚:“……”
他脸微红,道:“纵是我的错,你也不必记的这般详细吧?”
云书一脸正直,心中则得意地想,其实这番话是自己已经练了很久的。终于能在二郎面前说出口了……扬眉吐气呀。
言尚也是才知道自己居然穷成了这样,他挽袖叹气,将硬邦邦的胡饼泡在清水中,就这般食之寡味地吃着。但吃了几口,他实在也噎得吃不下去了。
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可怜了点……
日日为朝廷鞠躬尽瘁,他自己却混成了这样?
言尚放下饼子,垂目:“……得想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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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黑了,赶着坊门关闭之前,暮晚摇才骑着马,回了坊内。
她今日进宫,与晋王的母妃娴妃就大典操办之权过了过招。暮晚摇占了上风,又在中午时让人给南方去信。
她想借助金陵李氏的权势,从南方运一块谱满了皇帝功德的三人高的大石来长安。
据说这大石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自然,谁也不信,但是大家都作出相信了的态度。
南方那边的事,还是金陵李氏帮得上忙。暮晚摇现在一点点在长安的话语权加强,她也要将李氏用起来。
进了巷子,暮晚摇想的春风得意时,便看到言尚坐在他府邸门口的台阶上,默默出神。
美少年一副“望夫石”的模样,真稀奇。
暮晚摇偏头看了他几眼,见他仍是愣愣地发着呆。
暮晚摇没理他,要进自家的府邸,言尚那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