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里已经写完了册子,重新打开了一封崭新的尚未写字的册子,重新对照着蒙在石给出的“祝寿帖”开始翻译抄写。
蒙在石盯着言尚:“你方才不是说隐约听过么?”
言尚老闲自在地说着大魏官话:“郎君恐怕不懂我们大魏的习惯。依稀听过,与明确听过,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蒙在石身后的乌蛮人眼前开始转圈了:什么意思?这人又在说他们大魏那种文绉绉的成语了?
蒙在石就算懂一些大魏话,听这话也有点吃力。蒙在石却不在意,仍看着言尚:“言石生这种人物,我以为会很有名才是。”
言尚:“那郎君你便错了。我不知道你说的言石生是什么人物,但是显然他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郎君大可随意问长安中其他人,大家都会如我这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蒙在石:“丹阳公主也不知道么?”
言尚微微抬目,片刻空间也不留:“那你当去问丹阳公主。郎君和丹阳公主有旧?”
蒙在石:“依稀有旧,我也不是很清楚。”
言尚:“看郎君架势,当是一位将军。丹阳公主若是和亲过,郎君竟然不认识么?”
蒙在石:“她和亲她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二人这般针锋相对,一句赶着一句。屋中站着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那种紧绷的试探的氛围,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屋中的乌蛮人各个站得更直,而一个大魏官员走到门口本要推门而入,听到厢房中的动静,又默默退了出去,不加入这场争论。
而言尚和蒙在石对视间,言尚手下的笔不停,仍在书写;蒙在石闲闲地赏着墙角的腊梅花,似乎对花欣赏十分。
言尚停了笔,刚将笔搭在笔山上,起身要将写好的帖子拿出去,就有一个乌蛮人加入了言尚和蒙在石这场无声息的战争中:“站住!”
大喝声是对着起身的言尚。
蒙在石都好奇地看过来,看那个乌蛮人是发现了什么,这么对大魏官员说话。
那个乌蛮人大步跨步,走向言尚。
气势汹汹,一副要杀伐的样子。
一路进长安,多少大魏百姓看到乌蛮人这种架势,都吓得躲开。这个乌蛮人有心用这种套路吓这个大魏官员,却见言尚面不改色,淡然而望。
屋外,已经有其他鸿胪寺的官员悄悄观望里面的情况,此时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