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都听到外面“笃笃”的木棍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鸿胪寺已经变得十分热闹。
鸿胪寺卿都出来,站在了大堂前,惊恐而僵硬地看着院中那挨打的乌蛮人。
大魏这边的小吏旁边还带着会说乌蛮话的从西市召来的胡人,一同劝说对方不用如此,伤了双方和气。那个克里鲁脸色发紫,大声道:“我心甘情愿领你们的三十杖!是我自愿的!”
劝不动,只能大刑伺候。
鸿胪寺卿听着下属的报告,鸿胪寺卿叹道:“言二郎……依稀又见当初他一箭杀了郑氏家主的风采啊。”
鸿胪寺卿脸色发白,想到如果乌蛮人在这次大典中出了人命,他头一阵阵发晕。
他只能苦笑:“不愧是名满长安的言素臣。”
旁边一个掌客哆哆嗦嗦地问:“我们要插手么?”
鸿胪寺卿望天:“不必插手。反正言素臣不是我们鸿胪寺的正式官员……”
鸿胪寺卿狡猾道:“言素臣的编制在中书省,乌蛮这里真出了什么错,让中枢自己问罪中书省去。刘相公不是言素臣的老师么?有这么个学生,刘相公得头痛死吧。”
下方人连连点头,听言素臣的行为不用他们鸿胪寺自己负责,所有人就安心看戏了。
而厢房中,一瘸一拐的克里鲁回来,他黑着脸向言尚伸手。言尚对他一笑,便将自己准备交上去给朝廷中枢的册子递给了对方。
克里鲁呼吸一下子重了。他着急地翻阅着——如果这个册子没问题,那他就白挨打了,还闹出一场笑话。
回头大王也一定会罚他!说不定会杀了他!
翻阅册子时,纸页哗哗作响。克里鲁的眼睛突然亮了,拿着两本不同的册子回头报告蒙在石:“大、大哥!这两本册子确实不一样!那个大魏官员后来要交上去的这本,变得厚了很多,字多了很多,和之前他准备交上去的不一样。”
克里鲁呼吸沉重,却兴奋大声:“他一定在中间做了手脚!欺负我们看不懂大魏文字,在皇帝面前给我们上眼色。”
言尚叹笑:“郎君,我且再提醒你一次,平白污蔑我,是又要杖打的。”
克里鲁脸色猛地一变。
想到刚才货真价实的杖打,他屁股到现在还一阵疼。
但是将册子交给蒙在石看,克里鲁到底很坚定了:“我们乌蛮人,从小马背上长大,和你们娇弱的大魏人怎么能一样!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