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官员们互相对视,都不太信言尚会对这里的政务不熟练。
如果是借调十天半月可能不熟练,但是言尚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之前从未犯错,现在说他忘了……未免敷衍人。
乌蛮人那边知道自己闹了误会,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克里鲁低着头,扑通跪下,白着脸就要受罚。
蒙在石深深地看一眼言尚,并没有理会克里鲁。蒙在石神色自若地将两本册子一同还了回去,客气道:“原来是我误会这位言二郎了。”
听别人这么称呼言尚,他也跟着这么叫了。起码言二郎的发音,比那个什么言素臣容易念很多。
言尚叹气:“不过是误会,我政务不熟,倒让客人见笑了。”
蒙在石微笑:“郎君这手段,已经很了不起了。”
言尚同样微笑:“郎君这洞察能力,也已然很了不起了。”
二人互相吹捧对方,压根不谈方才那一触即发的气氛。克里鲁已经白着脸被带下去再次棍杖,蒙在石和言尚却显然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让人说不出的古怪。
大魏官员的脸色最奇怪:自然知道言二郎的魅力,足以让任何人都喜欢他,和他相交。
但是这种亲和能力,连乌蛮这种异国都被打动……太奇怪了吧?
鸿胪寺这般友好氛围、两国交流之下,鸿胪寺也到了今日封印的时候。一众官员走出鸿胪寺,虚伪客气中,正好见丹阳公主的马车路过他们这里。
丹阳公主的马车停下来。
蒙在石和车旁骑马的方桐卫士眼睛对上。故人重逢,方桐浑身肌肉绷起,而蒙在石仍笑着,眼眸却眯起。
蒙在石一下子认出了车里坐着的,应该是暮晚摇。
方桐低头跟车中说了什么,骑马在马车侧的一个蒙在石不认识的年轻侍女就御马向这边的官道上走了几步,道:“言二郎,我们殿下说,既然同住一巷,也是邻居,二郎若要回府,不如我们带二郎一程吧。”
众官员看向低调地、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的言尚。
众人的脸色太奇怪了。
一方是乌蛮人,一方是曾经被皇帝指婚、被公主拒婚的言尚。
现在丹阳公主当着乌蛮人的面,邀言尚上马车。
言尚神色不变,向各位同僚告别,便走向那辆马车。
车门掀开。
寂静中,吱呀车门打开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