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气,当即书也看不进去,字也练不下去,心中还生了些逆反心理。他想到暮晚摇就是吃准了他脾气好,吃准了他不怎么会生气,就故意这么对付他。
她是打算把这事拖过去,拖过去等他忘了,就当作没有这回事了是吧?
或者干脆找这个借口跟他分开,成全她和乌蛮王?
而他费心费力地整日忙在各种政务中,为她烦心为她牵挂,找各种乌蛮资料……就像笑话一样。
想到这里,言尚也觉得自己大约钻了牛角尖。枉他一味修身养性,今天却这样沉不住气。可他确实没法子了,言尚干脆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云书正在徘徊,似犹豫该不该进去伺候言尚用晚膳。言尚一开门,云书就迎上:“二郎……”
言尚道:“今夜我去和巨源讨论一些公务,晚上就不回来了。”
省得回来还看某人躲着他。
云书“啊”一声,忙为言尚去牵马。郎君如今做了官,夜里偶尔确实不会回府,小厮已经习惯。
言尚一径去找韦树,到了韦树那里,看到韦树正在写折子。清如春雪的少年从烛火旁的案几前抬起脸来,漆黑的眼珠凝着言尚,才让言尚脸微红,觉得自己太可笑。
好在韦树虽然不怎么说话,却是很欢迎言尚来住的。
言尚便也勉力忘掉暮晚摇,坐下和韦树讨论政务。他问韦树:“你说,乌蛮的气候,地形,应该与中原不同,这对骑术都会有影响吧?”
韦树茫然,然后答:“……可能吧。”
言尚这么问,自然也不是要韦树给他答案,而是将下午时自己看到暮晚摇身后的马、一瞬间产生的灵感重新抓回来。他想着那匹马,努力将脑海中同画面的暮晚摇摘掉。
言尚暗自寻思,看来明天还是要去兵部找人问一问。
理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言尚的心烦意乱终于好了一些。他看着韦树写折子,便问:“巨源是要弹劾谁么?”
韦树身为监察御史,任意弹劾官员而免责,本就是他的职务。
据言尚所知,韦树得罪了朝廷上不少人。他真替韦树捏一把汗。
韦树“嗯”一声,望言尚一眼,不好意思道:“那些希望殿下和亲去的大臣,我都要想法子弹劾一下。找他们的错可比找他们的优点容易多了。”
言尚目色一闪,看出韦树也在自己的职务范围内帮暮晚摇。
然而言尚赌气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