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看她半晌,终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将手中味道难闻的药碗递了过去。暮晚摇豪爽无比,一饮而尽,见他仍低头观察她,她对他挑了挑眉。
暮晚摇揶揄:“你再用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我就忍不住要亲你了。
“我要是忍不住亲你,你现在就别想走了。”
言尚顿时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慌张地收了药碗,仓促起身,都不敢离她太近了。他尴尬地向她道别,说回头再看看她,便急匆匆出门了。
这一次言尚是真的走了。
门一关上,暮晚摇就趴在床沿上开始吐。她扣着嗓子眼,将方才灌下的避子汤全都吐了出来。
黑色的药汁淋淋漓漓,在床前洒了一地污水。暮晚摇奄奄一息地趴在床头大吐,胃酸都要被吐出来了。
是身体实在排斥,是心理实在难以接受……她对所有有关孩子的话题都排斥、抗拒,以至于一碗可有可无的避子汤,都能被她全然吐出来,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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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趴在床沿,喘着气,气馁地闭上眼睛。
这样的她,怎么嫁人,怎么考虑婚姻?
她什么都给不了言尚……只会拖累他吧。
可是明知道会拖累他,她却这样任性,舍不得放手。
她宁可就这样拖着、拖着……他为什么非要成亲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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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游原上的演兵和文斗有了结果后,皇帝的寿辰圆满结束,众人回到了长安。
给皇帝祝完寿,各国使臣们陆陆续续开始准备返回本国,大魏朝廷开始忙这些事。
太子近日意气风发。
最近不管哪桩事,最后得利的都是他。不管是暮晚摇主持文斗的成功,还是演兵中得到中枢认可的杨嗣、言尚……都是他这一边的。回到朝堂上,太子敏锐感觉到自己的话语权比昔日加大了很多。
那些老狐狸一样的臣子们,慢慢地都在倾向他。
这如何不让人振奋?
然而乐极生悲,总有人不让他痛快。
晚上,太子在东宫见过各位大臣后,宫女说杨三郎一直在外等候。
刚将最后一本折子看完,太子净手后,用巾子擦着手,偏了偏脸:“难为他今日这般有耐心,等了这么久。行,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身玄色武袍的少年郎就大咧咧地解下腰间刀剑,脱履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