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为了修大坝,造福民生,有利千秋。如此也要减一半?”
官员不悦道:“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户部侍郎,再操心上面的安排吧。这都是上峰交代的,如果钱全都给了出去,我等的俸禄谁给啊?每日晌午那风声的膳堂,谁建啊?户部每月发下的钱财,是旁部的数倍……这些难道都没到你的手里过么?”
言尚:“然而户部总是跟人说没钱。这钱,到底都……”
官员打断:“言二,难道你是想做个大清官么?”
被对方威胁的眼睛盯着,言尚沉默一会儿,低声说“怎么会”,他接过自己该做的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那个官员尤不放心,特意将言尚的言行报告给太子。那边又观察了几天,见言尚只是按部就班地和工部谈事情,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才放下心。
连续几日后,言尚意兴阑珊。
他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好,每日办差事办得也情绪不高,都想着请假了。
这日清晨,言尚去户部府衙的时候,迎面在官道上遇到几个内宦。
为首的内宦面容清俊,身后跟着的小内宦低着头,小心侍奉。
那内宦向这边看来,见到言尚,眸子微微一缩。言尚看到他,认出了刘文吉,眼神也微微一动。
他在官道上停下。
刘文吉领着两个小内宦站在他面前,二人相对,静立半晌。刘文吉行了个礼,俯眼:“见过这位郎君。”
言尚看得心中难过。
然而他却不能和刘文吉相认。不管是为了他的官路,还是为了刘文吉在宫中的地位。
言尚只温声:“几位这么早就来办公么?”
刘文吉微微绷着声音,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变得像其他内宦那样有些尖厉。他努力装作往常的样子,努力沉着道:“得陛下令,去禁卫军观军容。”
言尚眉毛动一下,想陛下难道要动长安的军队?
是针对秦王,还是只是例行的调动?
言尚不多话,和刘文吉对行了一礼,看着那几个内宦从他面前走过。而待他们走远了,言尚才摊开手,看着手中卷起的一张字条——是方才借着行礼时,刘文吉悄悄传给他的。
言尚打开字条,字条上是刘文吉的字迹:“丹阳公主不能孕。”
-----
言尚一点点将字条撕干净,好不留下一点儿痕迹。
暮晚摇不能孕,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