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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纡曲,袅袅濯濯。郎君跪在地上,女郎躺在床上。帷帐照着二人的身影,光影黯淡,朦朦胧胧,一片暖色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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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
郊外北营地的军队已经入睡,只有巡逻军士巍然而立。
主账中,只有刘文吉靠着一张榻,手里握着一把剑。
他闭着眼,昏昏欲睡时,剑也不离手。他时而从噩梦中惊醒一瞬,蓦地睁开眼,看到黑漆漆的帐中只有自己,便重新闭上眼。
他时刻警惕着外面随时会发生的叛乱——北营地这边,定要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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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府中,赵灵妃已经歇去了,韦树仍坐在书舍的案前。
他孤零零地坐了很久,夜色已经深透,外面一声猫叫,将他惊醒。
他凝视着书案半天,铺开纸,开始写一封折子——
求去出使诸国,联络巩固大魏与周边诸国之间的关系。
他写一道折子,论大魏和周边国家亦敌亦友的关系,又抒发自己的雄心壮志,用华丽的文采装饰,好让看到折子的人为他的抱负感动,答应他的请求。
韦家拿韦树当棋子。
韦树却要跳出这张棋局。
他对不起自己的老师,但他知道怎样才是更好的。他宁可离开大魏出使各国,之后数年不能归,也不愿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韦家可以让御史台停了他的职。
然而他们不能一手遮天,让周边诸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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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皇帝半夜从噩梦中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睁眼等着天亮时,外面伺候的成安知道陛下醒了,便进来伺候。
一会儿,成安通报了一个消息:“陛下,言二郎似乎离开长安了。”
之前皇帝就派人监视言二郎,言尚行事规规矩矩,好不容易出了一件没那么规矩的事,下面的人立刻来报陛下。
皇帝默然。
若有所思:“丹阳什么时候离开的长安?”
成安听懂了皇帝的意思,说:“公主殿下是天亮时走的,言二郎是午膳后走的……但公主是坐马车,言二郎是骑马……也许真的能追上。陛下,看来言二郎和殿下真的要好事将近了。”
皇帝目露笑意。
轻声:“那朕就要给言素臣一个升官位的好机会了……全看他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