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了不只一次。
言尚道:“天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他语气带一份挣扎,显然从美人窝起来,如他这般,也会依依不舍。何况二人将将和好,中间空了一个多月,今夜他也有些控不住。
暮晚摇坐在床上看他起来,他回头看她一眼。
暮晚摇挑眉。
言尚道:“我真的走了。”
暮晚摇不说话。
言尚:“明日……明日我就回去了,我只是专程来跟你解释的,说清楚我就得回长安了。”
暮晚摇依然不说话,似笑非笑。
言尚再次回头看她,他就这般回头看了三次,暮晚摇唇角忍不住一翘,终是撑不住,坐在床上就往后倒。
她笑得打滚,手撑着脸抬起来,眉间柔情,眼中水波盈盈,腮上笑靥如花:“好了好了,你别再总看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想留宿就留嘛!
“小别胜新欢,我从来就没有不肯过啊!”
言尚被她的促狭弄红了脸。
他坚持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多和殿下说一会儿话而已。”
暮晚摇郑重其事:“盖棉被纯聊天么?真有你的。”
她这么促狭,闹得他很不自在。他被她笑得越发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龌龊。他几乎要自暴自弃走了时,暮晚摇又亲亲热热地将他拉下来坐着,开始甜言蜜语地哄他,留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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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夜里睡的时候,例行就留一点儿灯火。
言尚一直记着她的习惯,他在帐外点了盏灯,将一重重帷帐放下,小心翼翼地回到床榻前,靠在床沿上,就躺了下去。
暮晚摇睡在里面,盯着他的背影。
快要把他的后背瞪出洞来。
暮晚摇阴阳怪气:“你这就睡了啊?”
言尚轻轻“嗯”一声,说:“殿下明日要赶路,我明日要返回长安。”
听出他语气里的忧虑,暮晚摇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禁笑:“你又来了。出长安时没告假的人是你,现在还没到天亮,你就开始坐立不安,开始愁明日的公务了。能不能放松一点儿啊。”
言尚:“对不起。”
暮晚摇哼:“你是对不起我。”
顿了许久,她突然又开口:“你真是根木头!”
娇嗔的语气里多上两分失落,还有很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