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我做不到。”
言尚:“即是说,你花了多少钱,就买到了多少粮。这数额全都对上了?”
陈公自豪道:“是!账簿全都对的上,分文不差!郎君你便是查,我也是清白的!”
言尚抬眼皮:“你能做到这些的唯一可能,是灾情开始一月前,就有人暗下通知了你……益州除了蜀郡,县城皆运输不通,你就算找得到买家,也不可能把粮食完好无缺地运进来。难道你不需要中途犒劳各方地头蛇?难道你中途一个盗匪也没有遇上?难道运粮的伙计,一口粮都没有吃过,饿上了三十天,给你完好无缺地把粮草运进来了?”
陈公愕然,一时想辩,他额上却出了汗,意识到自己出了错——自己把账做的太完美了!
言尚将账簿一摔,起身隐怒:“唯一可能,是你在灾情开始前,跟官府买的粮!你们动用了官府仓库!仓库的粮早早卖出去了,早早跟数额对不上了,所以现在才会掺水掺杂……不过是糊弄着,彼此求个方便!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灾情一月前你们就知道了……却、却不上报朝廷,而是私下先做买卖?!你们将王法至于何地,你们眼里还有中枢么?灾情开始前一个月!你们不做准备如何制止灾情,而是琢磨着如何发国难财?益州万户人口,在你们眼中如同儿戏?死了活该?”
这么大的罪名砸下来,陈公当即满头冷汗,肥胖的身体发着抖。
他噗通跪下,惨哭道:“郎君,郎君!那些我都不知情,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别人要卖,我就买。有人想买,我就卖!我不过从中赚个差价罢了!
“我、我也曾捐赠钱财!官府如今赈灾的粮食,也有我捐赠的!我带头领着其他商人一起捐的。”
言尚闭目,要自己忍下来。
告诉自己这只是商人而已,还没有查到更大的……
他道:“将你们的余粮,全都交出来!”
陈公讷讷抬头,没想到言尚会轻拿轻放:“郎君……要跟我们买粮?”
言尚向他看去。
陈公一下子反应过来对方不是要买粮,而是要免费征用。他浑身冒了冷汗,这么大的事怎么敢做。
他哆嗦着:“郎君,你这是断我们的生路!我们若是交出去,我们不知多少人会因钱财跟不上从而家破人亡……郎君你不能叫我们去死啊!我们只是做生意而已,郎君你不能逼死我们啊!为何不能站在我们的立场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