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
坐在高处的山贼们厉目盯来,目有杀意。
言尚盯着他们,淡声:“本是耕种为主的寻常百姓,被逼上山做贼,难道就从此以后想一直做贼,不想回到正常生活了?”
他道:“种了几十年的地,一朝天变,从此后就要开始打打杀杀,放弃户籍,被朝廷遗忘,成为被剿被灭的山贼么?纵是尔等愿意,难道你们的孩子、子子孙孙,都愿意做贼么?
“今日我若是死在这里,一介朝廷命官死在你们手中,你们就永无恢复良籍的可能了!”
坐在高处的山贼蓦地站了起来,不少山贼哗然,甚至打斗中的不少山贼都停了下来。他们惶恐不安地四顾,到底不是真正的山贼,而是被世道逼到这一步,所以一听言尚说他们再无恢复良籍的可能,他们一时间都犹豫起来。
为首的山贼唾骂一声,高声:“兄弟们,不要听他胡说!就是他这样的狗官,把我们逼上山成为山贼。他的话不可信……”
“胡闹!”山贼中意见竟然不能统一,那个为首的人发号时,另有一道声音从山后赶来。这边的官吏卫士和山贼们一同看去,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纵来,目有怒意。
那男人喝道:“你们怎么真的敢来杀朝廷命官?”
山贼们看到男人,一个个激动:“二当家……”
原本的首领自然是大当家,轻轻哼了一声,却没反对“二当家”的插手。
而言尚睫毛轻轻颤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二当家……二当家转头来看到下方长袍玉带的隽逸郎君,目露激动,他不顾自己的兄弟们,就跳下山头,跪在了言尚面前。
男人抬头,激荡道:“郎君!”
言尚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诧异地露出一丝笑,弯身扶人站起:“韩束行?你怎么落到这一步了?”
山贼们不满:“二当家,你怎么和狗官认识……”
韩束行面对言尚时谦卑激动,回头面对山贼们则是寒下脸:“放肆!竟敢在言二郎面前这样!老子告诉你们,这天下的官员纵是都犯错,言二郎也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其中定有误会……”
山贼们愤愤不平:“可是他带着卫士们,不是来剿匪的吗?”
言尚挑一下眉,说:“我倒是觉得,是你们来杀我更为恰当。”
如此一对,双方皆怔,意识到其中讯息有差,恐怕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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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