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道:“你到底要什么?”
暮晚摇一怔。
言尚:“殿下这么生气,难道是想和我重续前缘么?”
暮晚摇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情绪,淡声:“怎么可能。”
言尚怔一会儿,他撑在案上的、袖中的手指颤了几下,他才温声,既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规劝暮晚摇:“是的,我与殿下是不合适的。殿下如今就很好,有喜爱的郎君,还能嫁给他,殿下会越来越好的。
“我虽然、虽然……不配得到殿下的原谅,但我依然是衷心希望殿下能够过得好,嫁给自己真正喜欢的郎君。我会祝福殿下的。”
暮晚摇望着他玉白的面容,她看着他的脸,也想像他一样作出大度的样子,说几句好听的话,祝福他和他的未婚妻功成圆满。可是话到嘴边,她说不下去,一个字都说不下去——
暮晚摇脸色骤变,在这一瞬间觉得狼狈,意识到自己的狼子野心。
她的狼子野心让她不可能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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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想,也许在心里最深处,其实她一直没有放下过。
她好似就是不甘心。
她好似就觉得言尚只能爱她,深深爱她。
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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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有些出神,不再说话了。
言尚试探的,摸索着,伸手隔着袖子,轻轻托住她手腕。
他温声:“殿下,纵是我与殿下……已形同陌路,但是殿下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仍可相助。”
暮晚摇偏头看他:“怎么,你还想和我做朋友?”
言尚微僵。
半晌后他苦笑,收回了托住暮晚摇手腕的手,他摇头,轻声:“我、我没办法和殿下做朋友的……对不起,可我真的做不到。”
暮晚摇俯眼看他,这一次没有逼他非要帮她。她福至心灵,很理解言尚此时的心意——他是这么认真的一个人。
这么认真的人,但凡专注的、全心全意地喜欢过一个女郎,让他之后毫无芥蒂地和这个女郎做朋友,哪怕是言尚,也做不到。
暮晚摇怔忡:“所以,你只想和我……相忘于江湖。”
她眸中浮起了水雾,心里因这个认知而喘不上气,而觉得绝望。她从未这么明显地意识到,言尚是真的要走出她的生命,成为过去……她的过去记忆没什么美好的,只有他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