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她膝盖曲起,狠狠在马的侧身上一踢。座下的马被她这么无情地连番作弄,一声尖厉嘶声后,马撞上了山壁上。身后言尚听声辨位,箭从手中射出,直射向马身——
山贼大骂:“臭婊子!”
马撞上山石,整个马身轰烈抖起,劈天盖地的石头土屑从上方袭来。而山贼怀里的暮晚摇还不消停,她视线模糊,却再一口咬向自己能咬到的任何地方……于是山贼和她一同从马上摔了下去,咚咚咚在山道上滚动。
言尚的箭只紧追在后,跟着声音,渐次插在土地上。
他纵马停了下来,却又是一片黑暗,四方声音嘈杂……他恨透了自己看不见,手臂千斤重一般,抬起又放下,听不到声音,箭只就不敢射出。
唯恐射错了方向,伤到了她!
直到他终于听到了极低极哑、又拼尽全力一般的一道女声从一个角落里颤巍巍地传出:“言尚——”
言尚手中的箭指向那个方向,“嗖”一下飞旋而出,箭出如蝗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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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将暮晚摇压在身下,扑在山道旁的悬崖草丛边。他已经见识到这个女子是多么的不老实,一不做二不休,他要掐死身下这个女子时,身子一僵,身后的箭只穿过了他的胸腔,他愣愣地睁着眼,倒在了暮晚摇身上。
暮晚摇喘着气,眼前发黑。
她上半个身子都被扑得要冲下悬崖了,全靠这个山贼的身体撑着。她推不开这个人,发着抖时,听到言尚声音发抖的:“摇摇……”
暮晚摇吐掉口中血,艰难的抓着身上山贼的肩:“我在这里……”
下一刻,下了马的言尚趔趄着过来,他身上尽是泥土,在弯曲的、到处是石子灌木的山道上摔了许多次,却扑了过来,将压在暮晚摇身上的男人扯开。他跪在地上,长发微散在颊畔,弯身将暮晚摇抱在了怀里。
他冰凉又全是汗的手抚在她面颊上,他面容紧绷,声音却发着抖:“你是不是被他打了……”
暮晚摇靠在他肩上,喘着气,她腮帮被打得肿起,嘴巴里面出了血。可是她闭着眼睛:“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也打过你巴掌……”
万语千言,哪里说得清。
言尚怔忡着,忽倾身紧紧抱住她的身子,不说话。
他的身体和她一样在抖,他并不是那类强壮的以一当十的人……暮晚摇心中酸涩,明明困境还没有摆脱,她却有舒了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