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要哭,他轻声细语的说话方式一如往日,让言晓舟破涕为笑,从哥哥怀中退出。然后言尚才上前,望向目中闪着泪意的父亲,和自己的大哥、三弟。
他撩袍便要跪,被言父一把上前抓住手臂。
言父人至中年,非但不老,还仍清隽儒雅,在岭南时就颇得女郎们的喜欢。而此时,言父目中含泪,哪有平日的样子:“二郎,快起来。”
言尚更咽:“是孩儿不孝,让父亲如此奔波……”
言父比他更加泪眼朦胧,两腮上都挂了泪水:“这有什么,好不容易借着你要成婚,我们能见上一面。能赴你婚事,我是十分高兴的……”
言尚压下自己激荡的情绪,劝自己父亲不要哭。他父亲生性柔软,甚至有些懦弱,往往比他感情丰富,他这边才有点泪意,他父亲已经哭得不行。这番好笑的样子,让言尚一下子就回到了自己少年时还在家的时候,不但要操心自己兄弟们的事,还得关心照顾自己父亲……
言尚哄着自己阿父,扶着阿父进府,他对自己大哥露出笑,又向大嫂请安。三郎那边亦如是。最后见几个小孩子,他回来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颇觉得遗憾。
言尚扶着自己父亲先回房,两位嫂嫂落在最后嘀咕着说起言家这个二郎:“大嫂,二哥脾气看起来很好啊,不像那些当官的样子。
“二郎官位好像挺高的是不是?
“隔壁就是那位公主的府邸吧?我这两日都不敢出门,就怕遇上公主,咱们乡野出身的,给二郎丢了人……哎,长安好是繁华,这里的人儿都特别漂亮,衣服也是没见过的料子样子,和咱们岭南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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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自家二郎和天家公主赐婚的圣旨后,言家人不远万里从岭南赶来长安。言尚还没到长安的时候,言父他们便从岭南动身了。言父他们在言尚的宅子里已经住了半个月,每日看着隔壁的公主府,都心中忐忑,颇有些不真实感。
言父年初才从来往书信中得知二郎定了亲,他前脚才备了男家该给的彩礼,打算运往南阳,后脚就接到圣旨,说二郎要娶的不是寻常家女郎,而是天家公主。于是言父等人半途改道,不去南阳,直接来长安了。
双方寒暄半天,言尚大略给言父等人解释了自己的婚事,又有早就到长安的三郎和言晓舟在旁补充,总算让众人承认:二郎是真的要尚公主了。
言家两个妯娌面面相觑,觉得恍惚。当初她们嫁给大郎、三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