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妃坚定:“不让。”
言晓舟:“无辜百姓,何以成为尔等牺牲品?”
赵灵妃:“我在西域数年,我见识了无数家破人亡。表哥你要成千古业,还是要当反贼,我不阻拦你的志向,也依然叫你一声‘表哥’。今日你做的事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些百姓,我与晓舟妹妹,是必然要救的。”
杨嗣淡漠:“你们不是我对手。”
言晓舟哀求:“我们去公主府,绝不出来,你不能当没看见我们么?”
赵灵妃:“表哥,你让晓舟妹妹离开,我做俘虏如何?”
杨嗣目光落在言晓舟身上,再望着赵灵妃。他被身边小将劝说动手,被劝说成大事者,不必在意这些小节。
说太子在等着他。
不攻下皇宫,长安就还不是他们的。
而杨嗣手可摧金断玉,力能拔山击石,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算什么?
杨嗣手中的刀提起来,尖峰对着二女。只要他轻轻一挥,旧日情谊皆断。
身边人急促:“杨将军——”
言晓舟目光明亮清澄,一言不发,只是抱紧怀里的孩子,分明不愿意屈服。
赵灵妃摆开为敌架势,昔日她与他一道习武,而今她已脱去了他对她的影响,成为了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郎。
她叫了他一声表哥后就不再叫,微昂起下巴,目光坚定——你要战,那便战!
轰——
打了一天的闷雷终有了结果,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溅在杨嗣手中刀锋上。
锐利刀锋染血,照着二女明亮的目光,和杨嗣的眼睛。
隔着水雾,杨嗣盯着她二女。
一人让他魂牵梦绕,一人和他一起长大。
皆站在了他的对面。
杨嗣撇开了目光,他握紧缰绳,猛地调转马头,高声:“走——”
他带头调转马头,当没看到这一行人,言晓舟和赵灵妃松口气,杨嗣身后的将士们却愕然。小将不服气地跟上,沉痛道:“杨将军,你放过他们,我们攻皇城时,那个太监就会用同样手段对付我们……”
杨嗣马速如电,声音在大雨中仍然清晰:“皇城一共六个门,刘文吉没有本事用百姓填满每个门。我们攻防备最少的门!”
小将:“何必如此……”
杨嗣厉声打断:“军令如山,自是听我的!”